还未到堂前,就听到操场传来整齐划一的“嘿,哈”操练声,清毓站在教台上,两手背在身后,一丝不苟的盯着下面的一片弟子,玄音在最前面带领着练剑,一招一式,整齐划一。
看这架势,沉言想了想,还是先溜吧,清毓这个人,天生一张正气脸,时常锁着眉头,不苟言笑,再加上身材厚实,稍显魁梧,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初见清毓时,沉言就见识到了他的脾气,不管是跟谁争竞起来那都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哪怕是宗主,也不顶用。
沉言继位后,他是全宗唯一一个能让沉言看脸色的人,因为沉言的管理方式很随意,或者说沉言本就对这个宗主无意,所以谈不上管理方式,这就导致经常会被清毓“指导”,而每次还就老老实实的听了,并非是怕,但就是说不出原因。
所幸继位一年后,他就闭关去了,于是全宗都迎来了解放时刻,一直到今时今日。
可这后脚还没转过来呢,就被叫住了。
“宗主。”声音浑厚,气沉丹田,听得沉言心里一颤,轻轻“啧”了一下,躲不过了。
沉言一现身,顿时感觉到一道道充满哀怨的炽热眼神齐刷刷的射过来,有些乱了招式节奏,紧接着就是一声呵斥:“出剑用力。”吓的众人一个激灵。
本来都做好准备等着说教了,没想到先是一句关心:“宗主伤势如何了?”
不同于平日的粗狂,声音格外轻柔,倒是让沉言有些不适应了。
“差不多了。”
“老四说元气受损易伤根基,还得注意好好修养,而且我看这两年宗里事务也都荒废的差不多了,我先整顿整顿,宗主就不用操心了。”
到底还是没逃过啊,幸亏有伤在身。
“麻烦师兄了,那我先去找五释了。”然后又在一众炽热目光中快速离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五释似乎比清毓更难应付,刚到药典阁门口,就跟五释对上了眼,五释眼睛里那压不住的怒火瞬间蹭蹭的往上涨,三步做两步冲了出来,没到跟前就开始骂:“你是不是想死啊。”
后面小白也跟着出来了,先五释一步挡在了沉言身前,五释蹙着眉看他:“你干什么,护着也没用,好不容易等醒了,我非得好好说道说道她。”
沉言听的心一凉,合着五释这家伙就等着她醒来发火了。
“师傅,宗主刚醒,不能受惊,眼前应该先诊断伤势情况,做好疗养。”
五释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想敲沉言的脑袋,但是刚伸出手,小白就顺势侧身用自己的脑袋挡住五释的手,看着五释,大有就不让你打的气势。
五释只好收回手,没好气的骂道:“伤也是自找的,自作自受,让你自生自灭算了。”虽然嘴上不饶人,不过还是进去忙活起来。
小白回头看了一眼沉言,然后也进去了,沉言跟在后面,这时才发现,敖幸正扒着门框,估计刚才看热闹了,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便也继续去玩了。
五释已经在案桌前坐下,点着桌面,冷冷道:“手。”
沉言乖乖递过去,把脉的时候,五释还是认真的,把完脉,便抽出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词,看得出下笔很用力,写完甩到小白眼前,又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配药。”
小白看了一眼,接过方子就去配药,五释生气飚的狂草,字不太好认,几种药材找了老半天,五释也不帮忙,自己在后面愤愤不平:“臭小子,还没出师呢,就知道护人了,磨药煎药都是你的活了。”说完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啥去了。
小白磨药的时候,沉言就在旁边席地而坐,陪着他,帮着往里面加药材,小白见状不让她干,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宗主好好休息吧。”
“没事可干,闷得很。”
“那......宗主把那堆药材分一下吧。”小白指着旁边被敖幸玩的不分彼此的一堆药材,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还用药材摆了一条龙的样子。
沉言过去把敖幸提溜起来,道:“小阿幸,你这么糟践这些药材,五释没打你吗?”
敖幸眨巴着大眼睛,,糯糯的说道:“四爷爷会打人吗,狐狸哥哥说可以玩的呀。”
“狐狸哥哥?”沉言看了眼小白,后者正埋头认真磨药。“你怎么知道哥哥是狐狸的?”
“凉仙爷爷说哒,九条尾巴的就是狐狸,我数了,哥哥正好有九条尾巴,就是狐狸哥哥。”
沉言有种莫名的不愉快,点了一下敖幸的额头说道:“去拿筐来。”
“哦。”敖幸摸着额头,屁颠屁颠的跑去拿筐。
一边收拾着药材,沉言一遍问小白道:“清毓什么时候出关的?”
“我们回来的第二日。”
“他出关后是不是给宗里定了什么规矩?”
小白想了一下道:“每天卯时开始上早课一个时辰,早饭半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