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盈盈手中端着盘子,进了妖娘房内。 她身子一斜,绕过钱万贯的几个常随,看着他们将钱万贯抬了出去。 余盈盈回头,把手中酒壶、酒盅,依次放在了司徒寒玉和妖娘面前。 转身要走。 这时,司徒寒玉抬手拿起桌上酒壶,不紧不慢地说道:“姑娘容貌这般姣好,为何偏偏喜爱着男装?上次在茶楼时见你,你也是男子装扮”。 话到此处,司徒寒玉挑眉,抿嘴:“嗯,不过,茶楼之时,你我算是偶遇。但今日,怕不是巧合吧~”。 话尽,他杯中酒也已倒满。 余盈盈女扮男装之事,凡人肉眼怎能识得。 众人听闻司徒寒玉所言,一脸疑惑。 余盈盈则是皱眉,内心道:“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果真是妖怪?!”。 这般想着,余盈盈后背寒意渐浓。 她转身,抹了抹脸上两撇假胡须。 不曾想,脸上锅底灰竟被手指抹花。 正对余盈盈而坐的妖娘见此,‘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余盈盈却不知情,只好尴尬一笑,回应道:“公子说笑,哪里来的什么姑娘。我今日才来此处,又怎么会认识公子呢。大概是我长的大众,时常也被人说是眼熟,公子怕是错认了~错认了~”。 余盈盈说着,抬手又抹了抹鼻子。 这一摸可好,‘胡子’长的满脸都是了。 妖娘见眼前余盈盈‘花猫’一般,甚是可爱。 于是她朝着司徒寒玉打趣,道:“我以为殿下寡欲,不想却是如此多情。只是不知,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是殿下哪里惹得情债,竟让人家追到了这里?”。 司徒寒玉挑了一下眉,嘴角一抿,并无理会妖娘。 他只接着余盈盈的话,又道:“我可是从不会认错人”。 话音刚落,司徒寒玉朝着窗户口轻吹一下,窗外紧接着吹进来一股风。 ‘吧嗒!’ 一声响,窗扇被风吹的晃动。 余盈盈头上的瓜帽被风吹落,连带着桌上的那个香包也吹掉在地。 瓜帽落地,余盈盈一头长黑秀发出现在众人眼前。 门口花娘看着眼前余盈盈模样,低眉思量,好似想起了什么,道:“你?原来是你呀!你就是刚才在大门口的那个姑娘!”。 花娘话音落尽,秋娘和月娘也是看了再看,随后点头道:“嗯,还真是她”。 几人说罢,春娘再道:“我就说么,刚才就瞧着你眼熟。不过,你还真是有办法,打扮成这样也就进来了。怎么,你家官人不肯跟你回去?”。 妖娘看向司徒寒玉,道:“听听,殿下还不承认,这都开口叫‘官人’了,呵呵~”。 司徒寒玉被妖娘这么一问,有些尴尬。 他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妖娘则是递了个眼神给老鸨。 老鸨意会,出了门,转身伸手,朝着几位姑娘们挥了挥,道:“走吧走吧,没什么热闹好瞧的”。 老鸨说着话,推着几位姑娘就往楼梯口去。 姑娘们咿咿呀呀,想着看热闹,不肯离去。 只是老鸨在身后不断推托,这才扭扭捏捏的下了楼。 门外众人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司徒寒玉、余盈盈和妖娘三人。 余盈盈低头,看见了地上掉落的香包,像极了自己幼时在紫阴山丢的那个。 她趁司徒寒玉和妖娘不注意,弯腰捡帽时,连同那香包一并捡起,然后说了一句:“酒已经送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话不及落地,余盈盈就跑出门去。 司徒寒玉见她跑出门,小声说了一句:“真是个野丫头”。 妖娘提起桌上酒壶,将自己杯中倒满,接了司徒寒玉的话,道:“瞧着殿下很喜欢这姑娘”,音落饮了一口。 这酒不同往日,味道虽好,却是入口带些酸涩。 妖娘看着手中酒杯皱了眉头,道:“看来,这姑娘倒不是很喜欢殿下,竟在酒中下了毒”。 司徒寒玉撇嘴一笑,道:“雕虫小技。不过是些迷药,你就当是清理肠胃了”。 妖娘举杯笑了笑。 司徒寒玉接着又道:“妖娘,你在此处比我更为方便一些,日后多留意一个身上有狐尾花印记的人”。 妖娘一时表情严肃,问道:“可是与殿下神魂有关?”。 司徒寒玉点头,道:“嗯,鬼婆婆说,神魂宿主身上会有狐尾花的印记。只是婆婆并未说,是男是女。你只管帮我留意着,若是发现什么,立刻来找我”。 妖娘点头回应后,司徒寒玉化作一缕离去。 ~~ 大街上。 余盈盈拿着在飘香院捡起的那个香包,仔细瞧了又瞧,脸上欣喜,自言自语道:“果真是娘亲给我做的那个香包!我还以为丢在了紫阴山林子里。不想,今日竟又让我寻回了!”。 这时,忽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姑娘走便走了,怎么还拿别人东西?”。 话音落地,司徒寒玉出现在余盈盈面前。 这一声着实吓了余盈盈一跳。 余盈盈稍作缓息,没有好气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这大晚上的,你这样冷不丁地出来,很吓人!”。 司徒寒玉挑眉,接着余盈盈的话又道:“吓人?我听说这凡间有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若是被吓到,定然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余盈盈听得这‘凡间’二字,从司徒寒玉口中说出,不免又联想到自己的猜测,她内心一紧:难道他不是妖怪~是鬼魂?! 司徒寒玉见余盈盈脸色发白,以为是被自己说中。 他看了一眼余盈盈手中的香包,道:“手里那个,还给我,我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