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从古至今,对付不服王化的异族,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以德服人,像诸葛亮那样七擒七纵,让反叛者输得心服口服。但时下战事吃紧,吐蕃兵临城下,恐怕韩都督没有这个时间,更没有多余的兵力。 那剩下一条就简单了-打服他们。要像凛冽的寒风般寒冷彻骨,要打他们比怕吐蕃人更怕大唐,要让这三十四个羁縻州各部族一次性记住疼! 长史-封师论玩味笑道:“哦,那杜将军打算,让他们怎么记住疼呢?” 渤海封氏是有名的律学世家,家族子弟尽皆是法学子弟。研究律法的人,说话做事都以严谨为准。 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封师论很好奇,杜璟要让人家怎么记住疼。怎么打破叛乱之部,附逆吐蕃之举。 指着沙盘上阎州、诺州的方向,杜璟微微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拿别丛卧施、把利步利两部开刀。他们敢叛唐,就是赤族之罪!” 不不不,封师论对这种连坐法坚决反对,按照以往的规矩,朝廷事后也只追究别丛卧施、把利步利二人之罪。像杜璟这般滥杀无辜,未免于法不合,更容易积累仇恨,使裂缝永远无法愈合。 见韩威意动,封师论补充道:“都督,别说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坚守松州,就算我们想做,也没有富余的兵力啊!” 二部兵强马壮,能战之士加起来起码有三万之众,吃掉他们得用多少兵,用多少时间,松州不要了吗?以松州军现在的牙口,是吃不下这顿饺子的,反而容易被撑死。 韩威没有话,只是扭头看向杜璟,示意继续。他实在爱这個攻其所必救。一旦成功,便可使松州不必面临两面受敌之势。 “我麾下的三千精骑都是身经百战的越骑,百里挑一的好手。” “我只带一半,现在出发,星夜兼程,明日可达阎州。末将保证一定杀得,他们停止侵袭脚步,回头救援!” 有意思,三千越骑,果然是候大将军的心腹,一出手就是用重金砸出来的越骑,培养他们的钱,足够养两万步兵了。 可一千五百骑,未免有托大了,这年轻人的口气也太大了,火气也一样不小! 是的,韩威想对了,杜璟的火气是大,而且还是灭不了的那种。 只见他扭头看向封师伦,肃声道:“封长史,通轨军的教训,还不够惨重么?独孤安诚的头,回来了吗?” 独孤安诚与程处弼一样,都是杜璟的生死弟兄。在杜璟少不更事的时候,独孤安诚给予了他兄长的关爱,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现在,他死了,死在松州,死在甘松岭了!身首异处,首级被人当成战利品,这不仅是杜璟的耻辱,更是唐军的耻辱。 上前一步,与封师伦对视的杜璟,眯着眼睛继续道:“吐蕃人嗜杀成性,他们残酷手段会把你心里最后一点纯真抹杀掉,” “所以,请你在关于人性和战争的长篇大论后,好好想想若是城破了,这阖城的军民会是个什么下场。” 不用杜璟说,他们这些与吐蕃人做邻居的边将,也该知道与那种啃着牦牛肉的家伙讲道理,与丢牛弹琴无异。 两部叛军,在给吐蕃军引路,联手攻打通轨军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了,人畜不留,斩草除根。 还作梦呢? 要不然这样,让封师伦拿本《佛经》,到叛军那,劝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再侵袭其他羁縻州。 真能这样,杜璟保证,老老实实坐下,不再发一言。 你!封师伦是服了,这候大将军派来的是什么人啊,整个就是一杀坯转世。 这要把他放出去,按照他想法做,封师伦都不敢想象,朝中的御史会怎么弹劾他们。 而向来沉默寡言的秦怀玉,竟然也被杜璟的主意说动,抱拳表示赞同,话间还冷冷的瞟了一眼封师伦,说道:“末将愿与杜将军同往。” 唐军有严格的军法,丢城失地者-斩立决。韩威与封师伦的想法截然不同,他这个人活在当下。弹劾?他得有命活下来,才能给人家弹劾的机会。 而杜璟的计策虽然冒险,但却即为可行,收效也是巨大的,还能离间吐蕃与反叛部族的关系,一举两得。 侯君集的部队距离松州的路程很进了,其前锋牛进达部仅有七日。如果吐蕃得不到援军,凭他手中这万余人马,守住城池,应该问题不大。 守松州,还要依仗秦怀玉,韩威当然不会同意,只是扭头看向杜璟:“杜将军,我可以信任你吗?” 韩威这么问,与侯君集无关,韩威这可拿松州百姓的性命在跟他赌。 杜璟当然也明白,他出这个主意也正是为了松州的百姓。 于是,正色拱手道:“若有闪失,末将甘当军法!” 剩下的一半交给乔轨,协助韩威守城。所以他只命程处弼、李友谦集合了一千五百骑兵。 勒马立于阵前,戴上面甲,杜璟挥手高声道:“目标-阎州,羌族-别丛卧施部,出发!”,骑兵们一言未发,只是按杜璟手指方,勒马出营。 眼见杜璟带的骑兵渐行渐远,韩威不由担心道:“阎、诺二州城再小也是座城池。这仗,并不好打,这小子要吃苦头了!” 可他身旁抱膀的乔轨却一脸轻松,这让韩威不由的多想。像乔轨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甘心给后生小子当副将。 他摆出这副姿态,难道是等着看杜璟的笑话?这就多少有点落井下石了吧,不厚道啊! 于是,韩威皱眉问道:“乔将军,你就不担心吗?” 呵呵,“韩都督!问你个问题,伱能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