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仪景的功夫,走的并不是至阳至刚的路线。用的是连绵不绝的内力,所以在对物体造成强力破坏上,天生就是吃亏的。
刚刚挥出去的那一掌,他已经用了五成的功力,在隋仪景的计算之中。这一掌,本就应该让这块冰直接碎一地才对。
但隋仪景却低估了这冰块的厚度,一掌下去也不过是堪堪将它打出了全部的裂纹。
就在坠落的一瞬间,隋仪景已经用银丝,将整个冰窖探查了一遍。像这种冰砖,整个冰窖一共有是一百二十八块。
而他的内力,显然是无法做到,将所有的冰块,全部击碎的。
他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了。
脑海中几乎所有的念头,都在疯狂的转动着,忽的有了一个想法。
裴舒看着隋仪景,本以为隋仪景会继续破开冰块。但隋仪景却是缓步走到了裴舒的身边。
一伸手,将裴舒给拉进了怀里。
一入怀时,是冷的。但是温度很快的在升高。
裴舒有些激动:“千岁爷,你在做什么?”
“帮你取暖啊。”隋仪景故作轻松的口吻:“你穿的单薄,若是就这么让你等下去,本督还未将冰块全部破开,你就已经被冻死了。”
这种温度升起的极为诡异,虽然隋仪景没有明说,但是裴舒也隐约猜到了隋仪景在做什么。
“不,不能这样。”
裴舒想要从隋仪景的身体中挣出来,但是男人的手却十分的用力,按在她的脑袋上,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这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出去,让千岁爷一直消耗内力取暖的话,最后也还是一个死啊。”
隋仪景笑着,用力的抱着了裴舒,不让她多动:“本督才夸过你聪明,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犯蠢了,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本督想不到吗?”
“只是本督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冰窖,单靠我一个人,是无法完全破坏的。所以我用内力催动了体内的子母同心蛊,让它与种在万礼司众人体内的子蛊产生共鸣,只要有这个反应在,他们就能循着共鸣找过来。”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动,乖乖的在我的怀里,不要被冻死就行了。这样还能为我节省一些内力。”
裴舒听罢,也停止了挣扎,默默的靠在隋仪景的怀中。
热的隋仪景……好奇怪,以前她触摸到的隋仪景永远都是冰冰凉凉的像是一条蛇。如今……触碰着热的隋仪景,她好像才感觉隋仪景是活着一样。
怀里的人,不挣扎了。隋仪景唇边的弧度也愈发深了些。
他说的是话,一半真一半假。
破不开冰窖是真,需要用子母同心蛊唤人来也是真。
只是,隋仪景没有说明的却是。子母同心蛊是有距离的。若是距离的太远,那么子蛊和母蛊之间的感应便会极为的弱,或者难以产生。
五皇子的这个冰窖这么的深,几乎已经到达了地下百米左右的深度。且五皇子的府邸又距离着万礼司又有一定的距离。
虽然他已经控制着丹田中所有的内力,只用来给裴舒取暖,和用来刺激母蛊不断的发出共鸣,呼唤子蛊。
但他的内力能不能等来共鸣,然后万礼司的众人,又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似乎又是一个极为不确定的事情。
裴舒靠在隋仪景的怀中,明明是寒天冻地的冰窖,但她却在隋仪景的怀中不曾感受到一丝冰冷。
“千岁爷,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冰窖中离开啊。”
“很快吧。”
裴舒:“很快,是多快?”
隋仪景恶趣味的道:“在我们被冻死之前,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裴舒:“……”
裴舒仰起头,去看隋仪景。却发现隋仪景的脸上睫毛,还有头发上竟然已经在凝结冰霜了。
“千岁爷,你的身上!”
“不碍事。”隋仪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的轻松:“不过就是一些冰霜罢了,一会儿就化了。”
“你将所有的内力都用来给我取暖了?那你呢?”
隋仪景:“本督说过了,本督没事。”
裴舒一颗冷硬的心,此刻也有些动容。挣扎着便是想要从隋仪景的怀中挣脱开。隋仪景控制着体内每一丝内力的运转。
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被裴舒给挣脱开。
还没等隋仪景开口,裴舒已经是张开手,将隋仪景的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冷……
那带着冰棱的头发,结了霜的睫毛。裴舒被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没有松手,反而是越搂越紧,想要将身体上的热意全部都传递过去似的。
“千岁爷是把我当成什么了?虽然我是没有什么用,但是也没有要将朋友利用到最后一滴血的地步。”
寒气很重,怀中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