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照影看着薛穆羽那沉稳的样子,笑道:“薛穆羽,我自己是记不得你少年时的样子了。但是那次我听皇帝说,你小时候也是很调皮,澹明也记得你以前光彩夺目。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内敛又正经,跟个小老头似的?” 薛穆羽闻言皱眉,不想探讨这个问题,“人总是要长大的。你跟小时候也是全然不同。” 宁照影心想,我不同很正常啊,内芯都换了,但嘴上却道:“我那是经过人生大变,死都死了一回,还说这些。”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死过一回呢?”薛穆羽静静地看着她。 “哈?”宁照影心下一跳,难不成你也换内芯了,看着不像啊,“怎么,不会当年受情伤想不开也自杀了吧?” 薛穆羽脸黑了几个度,“你真是会想。” “我想也不会,怎么说我本来是个温顺的内宅女子,见识有限,也不仅仅是因为陈墨变心,那是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才一时想不开的。你这么说,是因为守边那几年,受过什么伤?” “北狄时常饶边,受伤是常事。”薛穆羽说的平淡。他从小习武,也熟读兵书,但真到了战场,残酷远超他想象,这还只是小规模冲突。 “我们跟北狄之间,就总是这样打打杀杀,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和平共处吗?” 薛穆羽颇为诧异地看着她,兴许是觉得她异想天开,“北狄觊觎我中原多年,狼子野心,怎会和平共处?若是他们不扰边,那倒是能边境安宁了。” 宁照影本来想反驳一下,想了想懒得在这上面同他争,也无甚意义。 此时已是下午了,冬日的太阳下山得早,此刻已经西垂,夕阳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泛着金光,几个年轻人在河面上泛舟热聊。 “你看这夕阳景色多美,只有这黄昏时刻才有这样美的景致。”宁照影指了指河面,“远远看去像是一幅画,真想去绑个大师来画一画。” 薛穆羽被她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弄得有些无语,“你不想着自己画,怎么会想到绑人来画。” “我那点画技就算了吧,贻笑大方。” 一阵风吹来,宁照影有些冷,拢了拢披风将自己裹得紧了一些。 薛穆羽见天色已晚,就道:“我让他们回来,该回去了,不然天黑骑马危险。” 将一群人招了回来,众人翻身上马往回赶。 薛穆羽扶着宁照影,问道:“你这个样子能骑马吗?” “不骑马你背我回去呀?”宁照影觉得他问的很好笑。 薛穆羽摇摇头,将她小心扶上马,道:“回去就不要跟他们一样快了,慢慢走吧。” 宁照影现在不逞强了,忍着痛上马,由薛穆羽带着,慢悠悠地往回走。所以等他们回到别苑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到了,且已经架起了火烤了起来。 “宁姐姐,今晚我们吃烤肉。”薛含月开心得跟她打招呼。 他们已经烤了起来,宁照影闻得肉香,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薛穆羽将她抱下马,径直往内屋走去,“让你的丫头先给你擦点药吧。” 宁照影看着他轻松地抱着自己,一双眼睛只看着前方,不由得心想,这般相貌与品性,在贵族子弟中也是佼佼者,让人念念不忘实在太正常了,也是怪不得魏青宁了。恐怕不止魏青宁,京中那些贵女,说不定真的很多人倾慕于他。 “薛穆羽我问问你,以前除了魏青宁,就没有其他公主小姐给你送过什么秋波啊、帕子啊、情书之类的吗?” 薛穆羽反驳道:“你不要胡说,什么送东送西的,她们怎么会轻浮地将这些东西送给外男?” “什么鬼就轻浮了?给自己喜欢的人送有点纪念的东西不是人之常情吗?”宁照影驳斥道。 薛穆羽蹙着眉,将她轻轻放到软凳上,“郡主,你的这个想法换作其他家,一旦传出,那是有损闺阁名声的。” 宁照影眼角有点抽抽,“又不是私会私奔,送点东西就这么大罪名了?” “送东西也断不会送这些。难道你少时也送陈墨这些东西吗?” “那我不记得了,就是送过也正常。”宁照影撇撇嘴,“话说现在我提及魏青宁,你倒是平静了很多。” 一句话,又让薛穆羽不快地盯着她,宁照影立马投降,“好了好了好了,我的错,我脑子抽了,薛公子薛将军你大人有大量,饶恕则个。” 薛穆羽没回答她,只唤了采苹采菱来照顾她,自己先出去了。 “小姐,你干嘛总逗薛公子?”采苹想不通。 宁照影嗤道:“逗这种人才有趣啊,这个时候才不像个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