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东方叶已经手起刀落,如同砍菜切瓜一般,丝毫不给叶京褚准备的时间,便已经将叶京褚受伤的手臂砍了下来。
叶京褚红着眼睛看向东方叶:“……”
鬼君一定是故意的!
“好了,还需要包扎吗?”
东方叶挥手将阴气砍刀散掉,温润的目光优雅的落在叶京褚断臂处。
那里刀口整齐,因为提前布置了止血符文,此刻断肢处竟然一滴血未流,鲜红的肌肉与白色的骨头紧密结合在一起,有种我们上解剖课时,断肢教学横截面的即视感。
我从自己衣摆上扯下一团布料,一边凑上前去帮叶京褚包扎,一边道:“奇怪,据我所知,蜚早就在世上销声匿迹几千年了,随着泽国时期的结束一同湮灭于世,怎么会出现在卫渊的执念笼中?而且卫渊的执念笼,为什么会出现在哀牢山的地界,这里不是蛇族走向人类的发源地么……叶京褚,你抖什么?”
我发现叶京褚的身体在颤抖,即便他死命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眼睛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连额角的青筋都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他此
刻正在承受断臂的剧痛。
我心头一跳,诧异的问:“很疼吗?我刚刚在刀上阴刻了止疼止血的符文,即便符文的止痛效果没有全身麻醉那么给力,但应该也能忍受才对,至少能起到局麻的效果啊……”
叶京褚瞥了东方叶一眼。
他强行让自己深呼吸,将狂跳的额角青筋压制下去,才颤声道:“不算疼……鬼君大人的手法很快,切的……很好!”
他咬牙道。
我不禁瞪向东方叶。
叶京褚这明显异常的语气,让我意识到东方叶一定有事瞒着我。
还有刚刚那猝不及防的出手,也很奇怪,好歹阴气砍刀上有我精心阴刻的符文,留着在哀牢山说不定还有用。
他竟然砍完手臂,直接就给我散掉了。
我眉头微皱,盯着东方叶质疑道:“你该不会动手的时候,把刀上的止痛符文给抹除了吧?!”
东方叶眉心一跳,视线下移:“没啊。”
他顺势蹲下身,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地面的透明菌丝。
仿佛他原本就要观察蜚的情况。
我心头一沉,声音骤然发寒:“叶子,虽然我现在是白希,但你别忘了,我曾经也是苏青阳,跟你一起生活了
上百年,你有什么情况,我扫一眼就能察觉!否则当年也不会……”
眼瞅着当年不愉快的事情要被重提,东方叶立刻抬起头,如水的目光看向我,语带求饶:“好吧我承认,刚刚我确实抹除了刀上的止痛符文,但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一边问,一边对着叶京褚的断肢处吹气。
此刻用口诀念止痛经文,自然是比不上刚刚砍刀上阴刻的止痛符文效果好。
但聊胜于无,总归念了比不念好受些。
随着我的吹拂,叶京褚因为剧痛而涨红的脸终于恢复正常。
他神色轻松了些,对我虚弱一笑,道:“白希,我感觉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本来是不担心的,我都计划好了,心里有数,但架不住有些猫……”
说到这一顿,我狠狠瞪了东方叶一眼。
东方叶目光闪躲,一边动作优雅的避开我的视线,一边下意识的扫了叶京褚一眼。
那一眼,仍旧温润有礼,乍一看像是平平常常的视线无意识的在叶京褚脸上划过一般。
但苏青阳太了解东方叶了。
这只猫看似人畜无害,做什么都仙风道骨的,仿佛不食人间烟
火。
但他总能在人意想不到的瞬间出手,搞一些出其不意的破坏,一旦被他盯上,令人头疼的恶作剧就会如影随形,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点爷爷最有发言权。
当年东方叶刚获得苏青阳的默许,允许他以人形姿态留在自己床上同床共枕,没几天就撞上白执对着苏青阳献殷勤,赠送七月初七,代表男女情谊的荷花灯。
从那天开始,白执的饭碗总会被东方叶‘不小心’摔碎。
他的床铺总是漏雨。
他的衣服会被老鼠咬出洞。
每一次,白执都会倒霉的‘恰到好处’,屡屡在苏青阳面前丢尽颜面。
而优雅的黑猫,则成了帅气俊美的对照组。
直到某次苏青阳起夜,见到黑暗中漂浮着一对盈盈碧眼,闪着寒光。
那是黑猫的眼睛,只见东方叶半夜不睡觉,竟然悄悄蹲在鞋柜上,望着地面。
苏青阳吓了一跳,同时也被勾起好奇心,于是屏息凝神,悄悄凑近。
接下来的一幕,令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