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城,打了两场,联军这几日几次复盘,不得不说两次攻城布置俱是有些失当。 联军集中兵力攻击林丘和土墙,这里不过十里,吴亘正好可以将不多的兵力集中于此,在局部与联军形成了相持。 耗城城长约四十里,吴亘哪有那么多的人分点布防,虽然城有坚墙,但将三百台飞石车集中于此,还怕砸不烂一段城墙吗。 吴亘仍是坐于土墙上,这些日子联军也看着了,除了吃喝,大部分时间他都安坐于此,陪伴他的就是身后两面大旗。 “这厮倒是能坐得住,如石龟般踞于墙上,我今日大军攻城,看他动不动。”陆烈看着远处的吴亘,用马鞭点指骂道。 “不对,这城不对。”古敢扫视了一眼对面,忽然指着耗里城惊呼道。 “有何不对之处。”陆烈有些不明所以。 古阳思也是一愣,旋即面色大变,如他这等聪明人,虽然军阵经验不足,但一提醒很快就看了出来,“陆兄请看,城的上空有乌鸦。” 陆烈抬头看去,果然在耗里城的上空,盘旋着一群群的乌鸦,似是在寻觅食物。 “乌鸦?”陆烈有些发懵,旋即也是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城中没人了,所以才有这些畜生觅食。” “不错。”古阳思亦是死死盯着对面。 “那吴亘……”陆烈指着土墙上的吴亘,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派些人过去看看即知。”古阳思面色阴沉,随手一挥,自家身旁十几名亲兵领命催马向前。 大军停驻于原地,屏气凝息看着这十几人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向前,渐渐靠近了土墙。墙上并没有弓箭射出,吴亘亦是一动不动,其人身旁站立的几十名士卒对这些亲兵的到来也是置若罔闻。 风沿着地面吹过,到了土墙处骤然大了起来,吹得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忽然,坐在土墙上的吴亘不知何故,一头栽到了墙下。 啊……联军士卒发出一片惊呼声,皆是身体往后一仰,似乎吴亘砸到了自家面前一般。 那十几名亲兵也是被吓了一跳,等小心跑到土墙前,却是安然无恙。众人将吴亘扶起,很快有些人借着飞爪爬上了土墙,沿墙向着两边奔去。 却有两人掉头往回急奔,等气喘吁吁奔到古阳思面前,大声禀报道:“少主,那是个木雕,墙上没人,后面寨里也没人,弟兄们正准备进城搜索。” 古阳思长叹一声,“还搜索什么,吴亘定是逃了,走吧,陆兄,我们去会会这个老对手吧。” 不一会儿,陆烈、古阳思等人俱是登上了土墙,看着眼前的一切愕然不语。 土墙上摆了一排草人,用棍子深深插入土中。唯有那所谓的吴亘,却是用木头雕成。外面套了盔甲。 更让几人可气的是,在吴亘身后,还雕了六个木人,皆是跪伏于地,双手绑缚于身后。. 这六人面容栩栩如生,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谁,正是六家少主。而且雕像刻意丑化了几人,如陆烈硕大的头颅却安在了一个娇弱女子身上,慕容羽蔷却是雕了肥胖身子,至于古阳思和苍弈,则是袒了上身,彼此扭头四目相对,脸却贴的极近,几乎已是挨上,似在做生死离别。 唰唰,有两道人影飞起,陆烈与慕容羽蔷飞身上前,将自己的木雕砍得七零八落。 慕容羽蔷脸色气的惨白,恶狠狠望着西边,“登徒子,迟早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定将你千刀万剐。” 古阳思倒是毫不在意,饶有兴致上前,弯腰打量着自己的木雕,笑眯眯道,“不错不错,这刀工足见火候,细腻精微,形神俱备,收了。” 一场虚惊过后,大军直接开入了城中。城中到处残垣断壁,几乎见不到一根木头石头,连街上的青石也是被撬走,仅余了孤零零的几座屋子。 “吴亘此人啊,是有多狠,竟然生生把一座城给拆成了废墟。”古阳思连连感慨。 巴越泽翻身下马,走到一座灶台前,伸手捻了捻灶灰。又寻了几处火灶,一一探过,回到了众人身前,“贼人是分批走的,灶灰厚薄不均,最厚的底下仍有一些余温,看来最后一批贼人走得并不远,我们要不要派人追上去。” 陆烈与古阳思低低商议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巴越泽的提议,“派些斥候即可,大军要么不动,要么就要全军进发。吴亘肯定是去寻姬夜了,二人合流,派少了人马没用。不过巴镇抚说的也是,兵贵神速,我军稍稍休整半日就出发,不给敌休整磨合的时间。” 几人不约而同走向城中最高的那栋屋子,这里原是城主府的一部分。没办法,举目疮痍,这栋楼乃是最显眼那个,不选它选谁。 等踩着瓦砾入了屋,里面倒是干净,看来是吴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