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说他错了,他确实错了,他错在不该心系百姓、他错在不该任劳任怨、他错在不该为朝堂同僚分忧、他错在不该怜惜可造之材、他错在不该为你们无私奉献……” 沈昭每说一句,百姓们的声音弱下去一分。 虽然还有人在哭丧,但是叫骂声逐渐减少。 百姓们的叫嚷声少了,沈昭更能听清那些反贼的心声了。 将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反贼一一派人揪了出来。 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此行还能抓到十五名潜入京都的反贼。 可喜的是,这些人之中不仅仅有七王的人,还有其他反王的人。 有人走了出来,“楚将军我们也并非不明是非之人。 此番前来的都是家中人惨死在护城河岸的。 我们也不是不知感恩狼心狗肺之人,我们知道裴大人这些年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体谅他的苦心,可我们体谅裴大人谁来体谅我们。” 说着这位老者从人群之中喊来一位抱着幼童身着缟素的年轻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四岁年纪的孩童。 他们睁着一双懵懂的眸子,害怕地缩在年轻女子身后,怯生生的喊着。 “娘……娘我们害怕呜呜……我要爹爹……爹爹……” “楚将军,她的丈夫、父兄、幼弟都在昨日死在护城河岸,家中婆母和娘家母亲得知此消息更是倒下至今昏迷不醒。 如今她苦苦支撑怀抱嗷嗷待哺的幼儿,身边还有两张等着吃饭的嘴。 楚将军您来告诉小老儿,谁来可怜可怜她们,裴大人没错,她的丈夫、父兄、幼弟、娘亲和孩儿们难道就有错吗?” 老者又喊来拄着拐杖哭红了眸子的老妪。 “她本是颐养天年儿孙绕膝家庭和睦美满的老妇人,昨日她的丈夫、两个儿子和半大的孙子都死在了护城河。 家中媳妇儿更是跟着殉情吊死在房梁之上。 现在尸首还在房梁上挂着,若非村里人拦着,这位老大嫂也吊死在了家中。 楚将军她有错吗?她死去的亲人有错吗?” 不少人都掩面痛哭起来。 裴大人没错,他们死去的家人又何错之有,失去亲人的他们又何错之有! 沈昭和谢屿衡亦是跟着红了双眸。 “楚兄,我受不了了,杀千刀的反贼,小爷我要将他们全杀了,为惨死的匠人们报仇。” 百姓们伏在亲人的尸首上痛哭出声。 有不少人开始哽咽道: “我不怨裴大人,当年洪灾若不是裴大人出手相救,我们一家早就死在洪涝之中。 今日前来也不是逼迫裴府逼迫裴大人,而是希望朝廷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这些年幸得裴大人资助才能考上秀才,此番我家中兄长和父亲惨死。 我和母亲还有嫂嫂前来,也并非前来怪罪裴大人的。 而是希望朝堂能还裴大人一个清明。” 很多人的本意不是来讨伐裴元义的,而是求朝堂给他们给裴元义一个公道。 少数人则是收了银钱来裴府门前闹事。 还有不少人则是被失去亲人的仇恨,冲昏了头脑,被人一挑拨瞬间失去理智,将所有的仇怨都归到裴元义身上。 现在被沈昭一番话说下来,这些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本将深知你们的委屈和仇恨,你们放心朝廷会给众人一个交代,给死去的匠人们一个交代。 本将会派遣将士们跟随你们回去,本将不会让任何一个南楚百姓过活不下去。 朝廷会发放一切费用和补偿。 大家伙儿现在都散去吧,让逝去的亲人早日入土为安,也还裴府一个清静。” 有不少人得到保证抬着尸首离去,还有一些人仍旧不愿离去。 沈昭吩咐将士们将那些反贼统统押至大理寺。 远离人群之后,谢屿衡扯了扯想要翻身上马前去大理寺的沈昭。 低声道:“楚兄,来都来了,你随我一同去一趟裴府吧,我放心不下裴小四。” 沈昭闻言,点头应道:“那就走一趟吧。” 当二人立在高墙之下,沈昭看了一眼正撸起袖子,一声低喝翻身爬上墙头的谢屿衡,眼中布满了沉思。 坐在墙头上的谢屿衡,像做贼似的伸出两条手臂小声对着负手而立的沈昭喊道: “楚兄我接着你,你赶快往上翻。” 沈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