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从薄家老宅离开,坐曹晴的车回了疗养院,倒头便睡。
醒来后,疗养院周围没再出现闹事的人。
网上的热搜经过发酵,也已经消失无踪。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向依然只要不再招惹她,她可以当做没她这个人。
毕竟剩下的日子不多,没必要和无关紧要的人去斗法。
查母亲的死,处理手里的设计委托,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时间不够用。
温晚栀难得清静,画了一上午的稿子。
午饭过后,外公小憩,小护士探头把温晚栀叫了出去。
“温小姐,有人找。”
温晚栀心里疑惑,往前台走去。
到了才发现,来人是程通。
“程助理,怎么了?”
程通眼睛一亮,上前几步:“夫人好。”
温晚栀垂眸笑了:“别叫我夫人了,程助理。”
程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好的,温小姐。薄总请您去一趟薄氏。”
温晚栀下意识后退半步。
似乎她说出一个不字,周围潜藏在暗处的保镖就要按着她走了。
程通忙压低声音解释:“薄总说,是关于那份录音的事。”
温晚栀挑眉:“他查过了?”
程通乖顺点头:“是,已经经由薄氏最高技术团队鉴定过了。”
温晚栀抬头,轻叹口气:“好,走吧。”
刚好趁这个机会,把离婚的事谈妥了。
也省得向依然夜长梦多,再反复找她的麻烦。
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晚栀走进熟悉的房门,厚重大门在身后关上。
极低的室温空调让她身子一抖。
薄严城从文件上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人。
“程通,毯子拿进来。”
温晚栀接过程通送进来的毯子,看了眼还在办公的薄严城,收起目光,披着坐了下来。
还是她惯用的那条羊绒毯,米白色,带着熟悉的干洗店香氛。
薄严城放下钢笔,摘下金丝框眼镜放在桌上。
人带着一阵风,坐在了温晚栀对面的沙发上。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熟悉而陌生的压迫感。
温晚栀硬着头皮开口:“薄总,您想谈什么?”
薄严城倒上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里盘旋。
“关于向依然和李叔的电话录音,你是怎么拿到的?”
温晚栀淡定向后靠在沙发上,坦然道:“我报警了,警方提供的证据。”
薄严城皱了皱眉。
她果然是报警了。
他本以为,经过了向依然舞台事故那件事,温晚栀这辈子都不会再敢和他们打交道。
薄严城一双眼看进了温晚栀的眼底,像是运筹帷幄的猎手。
“既然报警,为什么不追究责任?”
温晚栀一只纤手下意识拨弄着羊绒毯的流苏。
她在思考。
“薄家手眼通天,查下去也没我什么好处。”
其实,她只是没那个时间去耗着了。
薄严城神色一紧,水晶杯啪地一声放在茶几上。
“所以你拿了关键证据,去要挟向依然?”
温晚栀不禁失笑:“薄严城,我要挟她能得到什么?挽回我们的婚姻?”
薄严城双手交叠,转动着指间的戒指,沉默不语。
“别太自恋了。是,我曾经是想过挽回你,挽回我们的婚姻和爱情。但现在我累了,只想离婚。”
薄严城不悦地喝了口酒,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垂眸看着温晚栀。
“说吧,多少钱,你肯放弃追究录音的事。”
温晚栀眼神一闪,一脸的震惊,怒极反笑。
原来薄严城是来拿钱摆平事情的。
他不在乎事情真相。
他只在乎这条录音,会不会给向依然,给薄家带来伤害和损失。
“我不卖,你别想了。”
薄严城脸色黑得可怕,交叠的手握紧,指节发白。
“你不是缺钱吗?五千万,买一段录音。这么好的买卖,温小姐不会拒绝吧。”
温晚栀被薄严城轻佻的口气和不屑一顾的眼神刺痛,血气上涌,咬着牙颤抖着。
薄严城慢悠悠从沙发起身,坐到温晚栀的身侧。
沙发承重凹陷下去,温晚栀没坐稳,滑进了薄严城的臂弯。
“叶氏那小子,恐怕没办法让你一下子榨出这么多钱。”
薄严城在温晚栀耳边低语着,薄唇划过泛着粉红的耳垂。
温晚栀身子一颤,向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