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的眼神,声音有些喑哑。
“晚栀,我们还是家人,是吗?”
温晚栀唇边噙着的淡淡的笑,眼神里平静无波,从容又沉静。
“嗯,毕竟你和我,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啊。两个孩子需要家人的关爱和照顾。”
薄严城心里冰冷的角落像是被春日的暖阳笼罩,感到些许的欣慰和舒服。
至少,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形同陌路。
他还要再强求什么呢?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入夜了,薄家老宅一片漆黑。
向依然跪在地下酒窖里,阴冷潮湿,她还穿着发布会上那身单薄的礼服,满身脏污,狼狈不堪。
初到薄家这座宅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是最豪华,最温暖的地方。
可随着薄严城的疏离和离开,这里渐渐变了样子。
直到今天,薄远一言不发,让人把她关在了这个冰冷的酒窖里,薄家老宅,就彻底成了她噩梦一般的牢笼。
昏暗的走廊传来皮鞋厚重的脚步声,薄远一身西装,冷着一张脸出现在灯下。
“向依然,你还要我收拾多少次你的烂摊子?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和你生母一样,是个疯子!”
向依然早就对这些辱骂和侮辱无动于衷了,一头凌乱的发散在面颊两侧,好生狼狈。
她疯了,她自己都知道。
疯与不疯,都是满盘皆输,不如痛快一把。
薄远在狭小的酒窖里踱步,腾起的灰尘黏在向依然的裙子上。
“如果不是向唯救过我的命,你这条贱命就应该烂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永远都见不得光!”
向依然凄冷地笑了起来,无意识地用指甲挠着自己的双臂。
那些伤疤,其实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有的时候,痛感才能给她活着的实感。
薄远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声音冷厉:“你这废物,捅了这么多篓子,与其每次都保你,我就该动动手指,做掉你。”
向依然动作顿了顿,又不屑一笑,一下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好啊。”
死,她不在乎。只是她不甘心一个人下地狱罢了。
有太多的人,都该比她先去死。
薄远沉吟片刻,面色极度不悦:“可意想不到的是,薄彦真居然为你求了情。”
向依然眼神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打颤:“什……什么?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