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抬头,对上了薄严城有些无措的神色,心里揪紧似的痛。
那条紧紧揽着自己的手臂,也犹豫不舍地松了力道,那么小心翼翼。
温晚栀喉咙发哽,心里一急,没再嘴硬。
“不,不想!我……”
薄严城长舒了一口气,愣了几秒,愣是把女人重新揽住,有些恶劣地收紧手臂。
温晚栀心里有些愧疚,也就没有再挣扎。
就在她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薄严城在她耳边喟叹着,声音竟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骗我,你说了,我就会信……”
温晚栀心里一颤,一双细白的小手握住了薄严城的大手,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男人深呼吸,平复了紊乱的心跳,像是害怕听到温晚栀的答复,有些仓促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再躺一会儿吧,我去准备咖啡。”
男人离开得那么迅速而决绝,温晚栀甚至没来得及开口阻拦。
薄严城还穿着昨晚的休闲家居服,一向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有些凌乱。
那么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背肌,如今看起来,竟无比孤单和寂寞。
温晚栀眼眶湿润,鼻间泛酸,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一个离婚的玩笑,竟也能让他这么紧张难受。
是她不该提起。
温晚栀一个轱辘起身,到房间里去洗漱,心里焦急着,还是拨通了曹晴的电话。
“喂?”曹晴很快接了起来,声音轻快,轻喘着,似乎在健身。
“曹晴,我……那什么……”
温晚栀心里六神无主,觉得有些愧疚,不知道怎么应对,本来是打算问问曹晴怎么办的。
但电话一接通,她反而开不了口了。
曹晴一听她支支吾吾,立刻懂了,下了跑步机,拿着水杯靠在角落休息。
“怎么,和薄严城闹别扭了?”
温晚栀大惊:“你怎么知道?”
自从回到京城,经历了太多事情,她总是有些羞于和曹晴提起薄严城的事。
就这样直接被点出心思,她还是会有些尴尬。
曹晴虽然火爆脾气,但难得没法活,只是嘿嘿一笑。
“你啊,那点心思比谁都好猜。不过我倒是有些明白,你为什么逃不过薄严城这个劫了。”
温晚栀怔愣着,曹晴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觉得,这狗男人做事也还算靠谱,主要是你也喜欢,所以你以后和我提他,不用有什么负担。”
说起这些,曹晴也有些别别扭扭的,手指卷着头发喃喃道:“而且,以后我也尽量不为难他了。”
温晚栀心里一暖,低声道:“曹晴,谢谢。”
曹晴脸色涨红,轻咳一声:“咳,有什么好谢的,有话快说,你俩怎么了?”
温晚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懊恼。
“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离婚,好像是伤到他了。”
曹晴冷哼一声,笑道:“晚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得给你竖个大拇指了。现在薄严城那个小心脏啊,比暮暮还脆弱,你要是解恨了,就对他好点。”
温晚栀有些惭愧,但也觉得不对劲,蹙眉反问着:“不对啊曹晴,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有点向着薄严城了?”
曹晴尴尬地支吾了两句,放弃了抵抗。
“嗨,算了,也没多大点事。程通和我说,薄严城好像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发作起来还挺厉害的,看人都重影儿。”
温晚栀心里一沉,语气都变了:“他没和我说过啊。”
曹晴翻了个白眼:“这位女士,他会和你说就怪了。说是检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别发火别太累,也不影响什么。”
温晚栀胸腔起伏着,眼前一黑,这才想起来,似乎偶尔会看到薄严城蹙着眉吃药。
曹晴还在安抚着她:“你也别着急,薄严城也算是命大,药物成瘾本来就伤脑子,没傻已经是万幸了,还过了两次鬼门关,就落下点头疼的毛病,已经算是幸运了。别想太多,知道吗?”
温晚栀嗯了一声,压下心痛的感觉,有些羞涩地开口问。
“那,我怎么哄他一下……”
曹晴一愣,哈哈笑起来:“温晚栀,你也有今天,哎呀……”
温晚栀脸色涨红:“别笑啦!”
曹晴强忍着投降:“好好好,哄男人还不简单,撒娇,服软,求助,让他觉得你没他不行,瞬间就保护欲爆棚。”
温晚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啊!”
曹晴颇为得意地撩撩头发:“哼,那是。所以啊,只有咱自己知道,没他们,咱也照样活得自在精彩。示弱,也不过是强者的策略,明白吗?”
温晚栀心里放松下来,笑了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