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荔弯起嘴角,眼底掠过一抹狡黠,“遇到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说了。你想听吗?我还有很多没说呢。”
他的表情却是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你说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后果会有多严重么?”
乔荔撇嘴,小声嘟囔,“这不是没人听到嘛。”
陆昭衍偏过头去,声音低沉,“以后,最好不要说了。”
她不怕,他怕。那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乔荔知道他是担心别人怀疑她跟他有一腿,要是传出去了,谣言肯定得满天飞,到时候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她想了想,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看他,“那以后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跟你说,总行了吧?”
陆昭衍,“……”
这丫头,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见不得光没出路的坏分子,不要害了人家姑娘。但她这样热情,他不知道还能招架多久。
万一哪天他控制不住犯下大错……
到时候要是真害了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此时两人心思各异,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乔曼曼正躲在那儿往这边偷看着。
她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死丫头居然还冲那坏分子笑,要说他们之间没点啥,鬼才信!
既然这么浪,连坏分子都要勾搭,那就怪不得谁了。
这么想着,乔曼曼心里有了主意,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
下午的时候,天有些阴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雨,乔荔加快脚步从公社食堂出来,手里捧着今晚的晚饭——一袋子红薯和土豆。
家里的粮食都毁在了那场山体滑坡中,被雨水冲走了,现在钱又都砸在了盖房子上。而陆昭衍送的那袋子糙米也已经吃完了,暂时只能吃这些了。
好在乔茵偶尔能挖到些菌菇野菜什么的回来,运气好还能抓到小鱼小虾或是泥鳅,这日子才没那么难过。
但这样是不行的,等天气彻底放晴了,她一定还要去镇上做生意。
正想得入神,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撞入乔荔眼里,“嘿,丫头,这么巧,咱们又碰面了!”
乔荔抬起头,眼前这个穿着的确良衬衣的年轻男人,不就是那天吃面的人吗?
乔荔有些意外,“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男人落落大方地冲她笑了笑,“我在镇上财政所上班的,县里拨了款下来,是给受灾村民的补贴。我这不带几个人过来统计你们村的损失嘛,听景年那小子说你家都塌了,是这样吗?”
他跟那个叫盛景年的少年认识?
不过乔荔没细想,点点头,“屋子是塌了没错,但塌的不是我家,是村里的知青宿舍。所以这补贴,要给就给村集体吧。”
她话音才落,头顶突然被轻拍了下,一道好听的少年音传入她的耳朵,“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啊,有钱都不要?”
乔荔捂着头,猛地退开两步,转头就看见了盛景年。
相对于前些天见到他,他好像晒黑了一点点,反倒是显得更精神更有活力。
盛景年一见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家住宿问题解决了吗?这几天我一直跟着冯叔去附近几个村视察,心里头却惦记着你呢。想着你没地方住,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他还没说完,韩程就大惊失色地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臭小子你干啥呢!说的啥话?什么惦记不惦记的,这种话不能乱说懂吗?”
盛景年很不服气,瞪他表哥一眼,“我哪里乱说了,我就是在惦记她,怎么了?”
“你……”韩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说你让人家丫头咋想?你俩又没处对象,要让别人听见了,搞不好要怀疑你在调戏她,严重的会说你耍流氓!”
这臭小子就是从小野惯了,很多时候他要做啥说啥都是由着他的,所以现在口无遮拦的。
盛景年悻悻然道:“至于吗?”
韩程踹了他一脚,“废话!反正你注意点儿,别胡说八道。你小子不要脸,人家丫头还要脸呢,你想让她被村里人说闲话?”
盛景年想想也是,撇了撇嘴。
看在他是出于关心的份上,乔荔也不跟这个中二少年计较,“我有地方住,家里也正在盖新房子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盖好。”
“行吧,那你吃了没?”盛景年换了个问题,在看到她手里捧着的红薯和土豆后,一脸惊讶,“你就吃这些?”
看样子,这不仅是个中二少年,还是个不太明白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吧。
乔荔挑了挑眉,“不然呢?这次水灾挺严重,粮食被冲走的不少,还有吃的就不错了。”
盛景年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这次可以吃到卤猪杂……这个我也很惦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