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他把收好的刺又展露出来，像一只刺猬，声音悠悠地：“真没用。”
丁静了解程一泽的叛逆，一身反骨。但她觉得此刻两人的距离好似又靠近了一点点。
丁静和前座闭眼休息的陆燃说：“今天多亏了一泽保护我。”
“保护是好，”陆燃微微睁眼，语气不怎么好，“下次不要这么激进了。”
“我的好哥哥，”程一泽提高了阴阳怪气的调，“你母亲需要你保护的时候，可是连你电话都打不通呢。”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丁静赶紧插嘴，给陆燃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陆燃听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车窗开了个缝透气，空气里弥漫着炮火余烟味。
他继续眯着眼睡觉，让大脑保持混沌状态。
他不想想事情，只要大脑是清醒的，乱七八的烦躁和抑郁情绪就会无孔不入的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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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过年只休了一天，一直在外打工忙碌，在家做饭照顾父亲的重担交给了江潋。
江潋看了眼表，下午还要带父亲去看医生。
她走进厨房斟酌了一番——挂面还剩了一袋，撸起袖子开始打鸡蛋、切西红柿、烧水……20分钟后，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
江潋给行动不便的父亲端了一碗到餐桌，两个人埋头吃着面。
“爸，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复诊，昨天打完疫苗已经很晚了，上午您又不愿起床，下午我们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什么时间安排手术。”
江立军筷子一停，面露难色，“一个伤口而已，慢慢会好，不碍事！”
江潋也停下筷子，耐心地劝父亲：“医生都说了，有必要进行一次手术的！”
“唉，”江立军叹息一声，眼看瞒不住，只能告诉江潋实情，“赔偿的那笔手术费被你大舅二舅拿走给你姥姥治病了。”
“什么？”江潋大惊失色，放下筷子，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江立军果断决定，不容拒绝：“这件事你母亲也知道，我们现在手头已经没有闲钱了，这件事就停停再说吧。反正你爸我这腿已经这样了。”
江潋想了很多办法去筹钱，可惜姑妈家的钱刚好被借出去有急用，一时半会儿资金难周转。
……
江立军的手术仅仅只耽搁了三天，导致了他伤口的急剧恶化。
医院内，江潋和曹颖春不安地等待着医生看诊的结果。
老医生年过四十，经验丰富，看着伤口，神色愈发复杂。本来患者的腿已经可以下地走路，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好转，可是又突发意外。
语气里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不早点手术？现在已经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期。以后想再下地走路恐怕是不容易了。”
话音一落，曹颖春险些瘫软在地：“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估计要花费比之前更多的精力和金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下地行动。”
江潋想安慰母亲，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走出诊室，曹颖春一直念叨埋怨着自己：“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立军是为了给我妈看病，才会被我弟威胁着去程家要钱！才会被姓程的儿子误伤…结果他还傻乎乎地把人家给的赔偿款全拿给了我妈，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啊！”
江潋悲痛地搀扶着母亲，不断地安慰着她。
医院惨白的灯光把一对凄凉的影子拓在没有温度的瓷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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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天色黑透，清冷的火光燎在热闹的夜。
夜色中，孔明灯散着微弱的光芒升向远方，祁福民安。
江潋姥姥的手术很成功，，可江潋的父亲可能很难再下地走路了。
热闹的节日，江潋哭得太多了，脸上僵的做不出一丝表情。
“小水，你手机响了。”母亲提醒道。
江潋木讷地拿起手机，瞥见屏幕上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名字，本应该激动地雀跃，此刻却没能唤起心底一丝波澜。
“喂。”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陆燃一连数天都没收到江潋发来的消息，他不知道江潋最近都经历了什么，他以为母亲给的手术费足够了，他以为她家的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
他忍不住想来听一听她的声音。
江潋下意识地看了眼：在通话中呀？
“喂？”
冗长的缄默过后，陆燃开口：“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潋看了眼母亲，远离几步，抑住情绪和陆燃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我爸可能再也无法下地行走了。”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应，江潋又“喂”了一声。
终于——
“抱歉。”
陆燃的声音干得像是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