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梦中的夏桉被闹钟吵醒,伸手关了闹钟之后,把手机扔一边接着睡,可刚闭上眼没几分钟,夏桉猛得一下坐起身,再一看旁边,易燃不见了。
夏桉赶紧下床,“阿燃。”
卫生间不在,书房也不在,找遍楼上楼下都没找到人,夏桉连忙跑回卧室打电话。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联系人备注的是易燃,不可能错,夏桉从头到尾念一遍那个号码,确认无误,再次拨过去,电话里依旧是机械的女声:“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夏桉的心抑制不住地慌起来,打开聊天软件,点进和易燃聊天的对话框,输入一条消息,发出去后,那条消息转两下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联系人列表里,易燃的主页点不进去了,头像后面有一行字显示着,该账号已注销。夏桉手忙脚乱地切换其他社交软件,无一例外,易燃那一行,都显示该账号已注销。
这到底怎么回事,夏桉不敢再想下去,他努力迫使自己冷静。对面的家里易燃肯定是不会回去的,夏桉立即给高远打电话。
“喂,夏桉,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啊?”
“远哥,易燃在你那里没有?”
“没在,她都好几天没来我这里了,怎么了?”
“她今天早上突然不见了,而且还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注销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桉把昨天的事,简单给高远复述了一遍。
“你别着急,先问问在不在二欢那里,不在的话想想她会去哪里,我先把手上的事处理一下,然后和你一起找。”
“好。”夏桉挂了电话,火速换好衣服后,拿上他哥的车钥匙,联系了上次去医院送饭的那个保镖。
“阿呈,带上你的人,帮我找一个人,照片我发给你,记住,每个角落都不要漏掉,就是翻遍整个阳城也得给我找到。”
“是,小夏先生。”
落阳湖的大桥上,人行道边的绿化带里,天竺葵开得正好。几个演奏者雕像坐落在这些天竺葵后方,五步一个,临湖而立。
易燃坐在其中一个雕像膝盖上,一身粉色纱裙,脚上是一双黑色圆头娃娃鞋,脚边放着一个小学生儿童背包,背包外形是可爱的Hello Kitty。
粉色纱裙跟被高远当做镇店之宝的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有些旧了,穿在现在的易燃身上极其不合身,Hello Kitty背包边沿有轻微的磨损痕迹,这是易燃小学时候的背包。
易燃靠在雕像上,删掉了手机那些认识的人的照片,盯着最后一张看了好久,照片上夏桉抱着猫,晨光照在他身上,是那天早上他们一起去拍的。
远处教堂的第三次钟声响起,易燃按下删除键,随后把手机恢复出场设置,抛进了湖里。
桥很高,手机坠了好几秒才掉进湖里,“噗通”一声,吓得正在亲吻的鱼四散而逃。
易燃仰头,这时有一只鸟儿飞来,落在拉琴者雕像的小提琴琴弦上,风吹动它花白的羽毛,在某一瞬间,易燃仿佛看见这些演奏者的雕像动了起来,乐声骤起,惊得鸟儿一下飞远了。
看着飞远的鸟,易燃脸上洋溢起稚气的笑,眼睛的冰冷散去逐渐被懵懂取代,她变成了另外一个易燃,十一二岁时的易燃。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易燃哼着歌,拎起脚边的书包乖乖背上,朝着商业街的方向,小孩子般一蹦一跳,边走边哼。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
路过广场有人表演她就停下来看一会儿,路过公园看见流浪猫,她跑到附近的便利店去买烤肠回来,喂它们吃完又接着走。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去了儿童图书馆看书,去游乐场坐了摩天轮。
临近傍晚,易燃走进一家炸鸡店,店里人不多,她进门左右观察了一下,到点餐台前看了一遍菜单,然后对配餐员说:“姐姐,我要两份鸡翅,打包。”
“好的。”配餐员上下打量了易燃一眼,神色奇怪地转身配餐。
易燃点好东西,在一旁的高凳子上坐下,两手撑在腿边,小腿在半空中悠然地来回荡。
里面的几个配餐员朝易燃这边看了好几眼,凑在一起小声说:“你看她穿的裙子,明明是小孩子穿的。”
“而且说话也好怪,嗲声嗲气的,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高中生了,表情也怪怪的,搞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其中一个配餐员说:“别是脑子有问题吧。”
“姐姐,麻烦快一点哦,我妈妈在家肯定饿了,我要快一点回去,不然她会生气的。”易燃探头朝里面催促。
“噫,还真怪渗人的。”
“别说了,快打包好给她,让她赶紧走。”
配餐员手脚麻利地把鸡翅包好,装进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