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太再搭理陆岁。陆岁和顾峥等一众小辈坐在下座,举杯向上方的左国舅夫人和丞相夫人敬酒施礼。
姜鲤也默默地喝着。喝到尽兴处,顾峥带了三分酒意,又组织他们这群年轻人再去夜游园林。姜鲤不太想去了,夏宜则是拉着她,“走嘛,阿鲤,大不了我们不和陆平宁与左氏女他们一起。”
她这样说,姜鲤才勉强愿意起身。姜鲤、夏宜和杜婉,再加上一个姜禹,他们四人朝着杏林的方向走。杜婉喜欢杏花。她温婉含笑地告诉姜鲤,听她那样说桃花,既能欣赏又有实用,她觉得杏花也是如此。花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又何来的俗不俗气。
姜鲤突然觉得杜婉也是很值得结交的。她转而发现自家弟弟姜禹还在,忍俊不禁地说道:“鱼儿你怎么也跟着我们了?”不去找左苓吗,看姜禹那个架势,好像对左苓的印象很好。
姜禹未作迟疑地立马回答:“我自然是要跟着阿姐你的。虽然我瞧着那位左娘子不算是个坏心肠的人,但是既然阿姐你不喜欢,我就不让阿姐更不开心了。”
姜禹如此说着,夏宜更赞赏了一声,“这才是我们阿鲤的好弟弟嘛。”
说完,四人有说有笑地同行在杏林中。
杜婉想去摘杏花,夏宜跟着去了,他们摘到一半,又因为树有些高,喊了姜禹去帮忙。姜鲤一个人,虽说好就在后面慢慢地追上他们,但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片荒废的桃林中。
桃林漆黑一片,隐约中只有几个残影。姜鲤在桃林附近站了一会,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该再沉溺于过去,遂转身想走。
只是她刚转身,迎面便险些撞上一位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那男子比她高出一个头,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味。穿着明亮的袍子,手里还拿了一壶酒。
酒气清列,姜鲤甚至能联想到他面上的表情神色。那一双剑眉凤目应该会微微地上挑,薄唇挂着浅淡、玩味且冷漠的笑意。棱角分明的下颌稍稍抬起,带着轻蔑地垂眸看她。
如果他知道是她的话,估计当即就会变得温润柔和,然后软声地唤她,“阿离……”可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她是谁,现在的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姜鲤暗暗咬了咬牙,没曾想自己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她甚至想起了在大慈安寺大师父说的解签语。
不知静默了多久,姜鲤急忙地往后退了一步,嗓音微颤地躬身施礼道:“惊扰公子了,抱歉。”她说完,提了裙裾就要跑。
她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浑身也像如坠冰窖一般得寒冷。果然,只要还在国都,是个叫得上名姓、有身份的人,就总有机会与他遇见。
他,名唤李懿。
姜鲤要走,那人则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熟悉的嗓音若破开万古千秋而来,在姜鲤的耳边响起,似笑非笑地说着:“你是谁,怎么会在这桃林里,你是阿离吗……”
说到阿离,那人的声音悲伤到低沉。
姜鲤努力地扯出自己的手。这时,夏宜他们正向这边找过来。他们亲切地喊她“阿鲤”,到因为喊“阿鲤”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转而喊起来,“姜鲤——”
姜鲤?江离?
那青年人一顿,就在姜鲤扯开嗓子准备答应的时候,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牢牢地拽着拖到树影之后。
她落入一个熟悉而结实的怀抱。那怀抱的胸膛有实在但不夸张的肌肉。是她曾经觉得可以摸一辈子都不会腻的躯体和美色。
偏偏现在,只让她觉得害怕和厌恶。
她使力地跺了那人一脚,那人吃痛放开她。她跑远,依稀间身后还有那人的哭喊,“阿离,我错了,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