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皇帝之师、士子之长真是可笑啊!”杜浔越过杜婉望向不远处姜鲤她们读书学习的塾室,轻蔑地笑道。
杜婉心疼那个“阿姁”的表情,随之转移着望向杜浔,她张了张唇想规劝杜浔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无法否认杜浔的话,在面对那个“阿姁”上,他们杜氏一族确实有愧。
她歉疚地说不出话来,杜浔反而慢慢地恢复,爽朗地笑着,转而望向姜鲤,说道:“小娘子,你是陆平宁的朋友对不对?陆平宁他这个人向来不拘小节,想必他的朋友也不是恪守规矩之辈,你要不要和我还有、平宁、晚林他们一起去摘月楼喝花酒啊?”
杜浔如此问出一句,杜婉立即反驳,“哥哥,你别带坏阿鲤。阿鲤她是女子,更是出自名门,是决然不会去那种烟花柳巷的!”
杜浔则是不服气,“什么烟花柳巷,那分明是风雅之地。别说是名媛淑女,便是公主皇妃,你怎知她们没有偷偷去过?再说摘月楼向来不限男女,只要去了便都是贵客。就那位江贵妃,陆平宁的义姐,传言她不就偷偷地去过,还是和陛下一起去的。”
对此,姜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她确实拉着李懿去过勾栏瓦舍,但是不是摘月楼,她已经想不起来。她只是去过一次,去见见世面罢了,既没有喝花酒,也没有调戏姑娘。
不过,她还是很同意杜浔的说法的,既然男子可以逛秦楼楚馆,女子也应当可以才对。况且,去逛秦楼楚馆也未必都是好色狎妓,也有流连声色乐舞,向往风雅之辈。
摘月楼甚至并不是以美女出名,而是那里面的倡优不仅长得漂亮,更读书识礼、善解人意,个个都像解语花似的。
姜鲤想去看看,但确实也不好答应就要与他们三个不甚相熟的男子同往。反是夏宜没那么多顾忌,雀跃地询问:“那我们可以扮作你们的侍女,不叫人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吗,或者女扮男装之类的?”
杜浔笑意更甚,“自然都可以。”
杜婉没好气,“宜儿你可别上了我哥哥的当,那种地方怎么会是你我这种姑娘家好去的?”在杜婉的印象中那里肯定是与酒池肉林无差。
杜浔再次反驳杜婉,“这就是妹妹你见识浅薄了。真正的摘月楼,风雅之地,便是真有那些声色犬马也都是各自在各自的厢房内,岂会让你看见?更何况,去里面寻欢作乐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只饮酒谈心的也不在少数。难道你以为平宁和晚林他们日日陪着我狎妓吗,别的不说,顾峥他爹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杜浔说着,弯腰延手对夏宜做了个请的动作,嬉笑道:“夏娘子、姜娘子请吧。”
夏宜掩盖不住激动地望姜鲤,但又因为一丝的胆怯不敢一个人做决定,期盼地等着姜鲤同意和她一起。姜鲤受她的目光感染,又确实自己好奇,犹疑了半晌只略微点头,警告夏宜,“先说好,我们只去看看,绝不久留,天黑前就要回家。”
夏宜拼命地点头,面上的笑靥灿烂若花开。
杜浔转头又望杜婉,询问:“那妹妹你要不要同你的闺友们一起去?”
杜婉迟疑着,先是想说不去,而后又怕自家哥哥顾不上照看姜鲤和夏宜,便咬牙回答:“去就去,大不了回来被阿爹阿娘打一顿。”
杜浔哑然失笑,揽过她的肩头,“我的傻妹妹,哥哥带你们几个女娃娃去,还能让你们见到什么不该见的吗?别说不会狎妓,就是酒都不会多喝。哥哥向你保证,一定早早地就把你们带回来。”
杜婉有些不相信,又有些高兴,“那你今夜不在摘月楼留宿了?”
杜浔好笑,“我本也不是总在摘月楼留宿的。”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