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的愿望。姜鲤颇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浔赞赏她,“姜娘子爽快。没曾想姜大将军的女儿竟是如此利落、有趣的一个人。我也觉得成不成亲,找不找门当户对的娘子或者郎君,其实不重要。”
他一副对姜鲤颇为认同的模样。陆岁则是惊讶于姜鲤不经意流露出的熟络和豪爽。他印象中姜鲤本该是个拘礼的人,而不拘礼的那个是江离才对。
还是说姜鲤隐藏在拘礼之下,也是江离那般娇蛮任性又活泼通透的性子?陆岁看不透姜鲤,但他心里几乎狂喜,她身上还有这样与故去义姐相同的性子。
陆岁目光呆滞了片刻,又清澈明朗地笑起来。他没说赞同姜鲤的话语,但是眼神里的纵容显然是同意了姜鲤的说法。
顾峥接话道:“姜娘子这才久病初愈就要准备挑选夫婿,嫁人了吗?大将军未免也太着急了些。不过,以姜娘子鲜少为人知晓的美貌,能去姜娘子的该是个有福气之人。”
“不像我们夏姨母,干干瘪瘪得像是家里不给饭吃一样。”顾峥上下来回地打量夏宜,装作嫌弃地说道。
夏宜瞪他,故意偏过身子,不愿意以正脸直视,但不忘反驳,“顾晚林,你懂什么?我们阿鲤虽然病过,但她仍旧按部就班的长大。她已经十八岁,可以嫁人了。反而若是再多耽搁几年会被别人嘲讽作老娘子。”
“我瞧着那位恭王的第二子,就是那个叫作李袤的,便很适合我们阿鲤。”夏宜回想着,挽住姜鲤的胳膊坚决地道。
她并不知道此李袤非彼李袤,这个李袤的真实身份是姜鲤避之不及的蛇蝎。但是她清楚,李袤那样勋贵出生的人家才配得上姜鲤。
姜鲤的脸色算不得好,莫可奈何地看夏宜。陆岁卒然反应过来,大将军夫妇已经在替姜鲤物色夫婿的事情。以及,夏宜口中的那个李袤,不就是当今圣上李懿吗?李懿那可是他的前姐夫,且对他的阿姐并不够好。
陆岁的面色一冷,幽幽地反驳,“嫁入皇家有什么好?王子皇孙、皇亲国戚,自视地位甚高,对妻子轻慢,偏又不能管束。倒不如嫁个寻常勋贵,还能彼此牵制、互相要求,日子总能过得如自己所愿。”
姜鲤想都没想,望着夏宜立马应和,“我同意陆公子的说法。”
夏宜似乎没想到他们突然同仇敌忾起来,顿了顿,奇怪地望了他们一会,而后不太坚决地回答:“我也没说就要让阿鲤嫁给皇亲国戚了,只是觉得那个李袤长得好看,出生又不错,配得上阿鲤罢了。我们阿鲤要嫁,当然还是要嫁给她喜欢、能怜惜她之人。她病了十年,这十年的苦难,总要有人去为她抚平……”
夏宜说着,格外怜爱地注视着姜鲤,伸手还替姜鲤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鬓角。
姜鲤感激地看夏宜。杜浔则是望着陆岁询问姜鲤:“姜娘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儿郎,何种出生、何种样貌,什么样的性情,又要有什么样的家庭……你且说说,我们好帮你留意留意。”
姜鲤突然被这样一问,既是忍俊不禁,又有些接不上话来,支吾了半晌,只囫囵地回答:“我并不想成亲,只想一辈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一定要嫁的话,定不能嫁个身不由己、三心二意之人。便是出生平民、商贾,只要待我好、一心一意也就够了。”
姜鲤的眼前浮现出李懿的那张脸。她捡到李懿时,李懿满面是血,看不清容颜。后来看清了,她为李懿的美色所迷,更因为不清楚他的身份妄自付出了真心。如今想来,只余悔恨。
姜鲤的神情变得难看、哀默。
陆岁定定地望着她,想起他故去的阿姐也总告诉他,作为男子要有担当,对喜欢的女子要一心一意。虽然他不敢说自己喜欢姜鲤,但若是姜鲤着急要嫁人,他未尝不是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