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了,给乔知鱼抓了一大包药。走的时候,乔知鱼让他顺带瞧瞧傻子的傻病,还有没有得治。
“非伤非病,非毒非蛊。”诊脉完,那老大夫下了定言,“多半是天生痴症,没救了,治不好。”遂收拾药箱走了。
真是好可怜的傻子,竟然要傻一辈子了!
乔知鱼唏嘘着,坐到了傻子对面,“不知道你原本是哪家的富贵公子,也不知道你家人什么时候能找到你,看来你要在我们家待很久咯。不过放心,这段时间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这么傻,又这么好运,不如就叫你……阿甘吧。”
“嗯?什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叫阿哑好了。”
又自顾自演了一波戏,乔知鱼只觉神清气爽,精神状态良好。
她随手扯根发绳,给傻子阿哑草草束了个发,终结了他从一开始就顶着的那个非常有傻子味儿的披头盖脸发型,露出他那张苍白清贵的俊脸来。
“你说你一个傻子,长这么好看干嘛?”
乔知鱼谴责他,然后给他扯出些碎发,“遮住。”
系统检查了乔知鱼的身体,说她有可能得破伤风,于是她剩下的6点积分全买了药。
6个小玻璃瓶,药水颜色各异,功能也各异,治伤的治毒都有,一字排开,摆在桌上。
乔知鱼就拿个海碗,一瓶一瓶的往里倒,打算待会儿一口闷。结果那碗里药剂互相混合,不一会儿就五颜六色起来,还“歘”地一声冒出了白烟。那烟升腾着飘到碗上空,摆出个死不瞑目的骷髅头形状。
卧槽!
她有制毒天赋!
【叮!经系统扫描,无毒,也不影响药效。】
呃……还是过会儿再喝吧。
正好,柳安颜来了。
她挎着个食盒慌慌张张,一进门就开口,“阿临姐姐,不对,阿莹哥哥,也不对……哎呀!我听说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乔知鱼一把挥散药碗上空的骷髅烟,轻松地说道,“小伤,小伤。”
安颜压根不信。
她像小狗一样,赶紧围着乔知鱼转了一圈,然后生气抬脸,那大葡萄眼睛一瞪,那眼圈一红,嘴巴一瘪,就要开哭,“还说小伤,你背后都见红了,好长一条,我都看见啦!”
妈耶,乔知鱼最怕看见女孩子的眼泪,她赶紧打断,“哎别哭,包住咯,深呼吸,对,把它憋回去,我们大女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安颜此刻脸红红,眼红红,鼻头也红红,见面前这个女无赖还在嬉皮笑脸,气得直挫牙。
“背上的伤口,你自己够不着,我来给你换药。”
“我晚上让侍卫换的,没事儿。”乔知鱼指了指立在门侧的阿哑。
安颜抬眼一看,随即那眉毛皱得,整张圆脸都挤成了干巴巴一团,“他是男的!他会占你便宜!”
“哎呀,他只是个傻子。”乔知鱼补了一句,“而且还是哑巴。”
“傻子?傻子也不行!傻子也不可以占你便宜!今天晚上我就要来给你上药。”圆脸小绣娘凶巴巴瞪着门边阿哑,那表情活像小狗龇牙。
“别闹,半夜偷跑出来,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乔知鱼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指指她那食盒,“是不是给我带好吃的了,快拿出来我尝尝。”
安颜便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献宝一样从食盒里面端出来一盘绿油油的糕点来。
“这是苦瓜糕,里面有苦瓜,还有一些药草,吃了可以安神下火、消炎退热,对伤口好。”
苦瓜啊……
乔知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她从小就不爱吃苦,长大以后,除了咖啡,更是滴苦不沾。
但是……
安颜正眼巴巴看着她,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全是期待,如果人能长尾巴,那此刻她背后的尾巴一定摇得都快起飞了。
为什么总用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人啊,这谁顶得住……
罢了,舍命陪甜妹。
乔知鱼苦着脸,捏了一块,试探着,谨慎地啃了一小角。
下一刻,极致的、连绵的、铺天盖地的、五花八门的苦味在她的舌尖上爆炸开来!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立即大声地,狠狠地称赞,“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阿哑,快过来,你也来尝尝,真的,吃独食我的心很痛啊。”
她屈服了,在邪恶势力面前,她无耻的选择了拖别人下水。
阿哑傻乎乎的过来,听话地抓起一整块苦瓜糕,乖乖放进了嘴里。
下一刻,他更夸张,竟然干呕起来!不仅干呕还伴随着浑身抽搐!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捂着胃靠在桌前,身体缩得像只虾米。
我去!
过敏吗?没听过有人对苦瓜过敏啊!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