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已经纠缠在一起成了一堆乱麻,应徽之再也支撑不住,靠在了桌上,险些把酒杯都撞到了地上,还是戚冀伸手挡了挡。
“我也猜到了,能让你这样的也就是云澜了,”戚冀自己喝了杯酒,咂咂嘴,这落瀛洲的酒真是不错,“和云澜吵架了?也不对,就你爱她爱得没有自我的样子,能和她吵起来才奇怪了。”戚冀做出猜测,既而又自己反驳了自己。
他实在无法想象应徽之和宋云澜吵架的样子,他们俩人从来都没有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应徽之那么喜欢宋云澜,怎么可能和她吵架?
照理说,大好男儿何必纠缠于情情爱爱,但情情爱爱也是最不讲理的事情,爱而不得更是人间至痛。
所以当时应徽之和宋云澜突然得了赐婚,戚冀还很是为他高兴,说这盼了许多年的梦还真的成真了,这一年看他们相处也很融洽,还以为真的一点矛盾都没有呢。
“不过你也想开些,宋云澜再聪明再与众不同她也依旧是个女子,这女子啊,都是难懂的。”戚冀比应徽之还早成婚了一年,和妻子大吵小吵的不知道有多少次,对于这事儿啊,还真有些心得,“只要别太过分,你顺着她哄哄就行了,别真的和她生气,她要是生病了心疼的不还是你。”
“生病了...”应徽之恍恍惚惚地默念了几遍,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把一旁的戚冀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水都晃出去了。
戚冀甩了甩手,把沾染的酒水甩干净,冲着眼前晃晃悠悠的人问:“你疯了啊,干嘛突然站起来?”
应徽之根本没听见戚冀说话,脚上发软着就要往外走,“她别吃药了...生病才吃药呢...”
戚冀没听清应徽之在嘀嘀咕咕说什么,看他脚上踉跄着就要往外冲,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他,“得了,现在去哪儿?咱们换个地方喝酒,不醉不归。”
“回...回家,我要见云澜...”应徽之被拽住之后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头看着戚冀,试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楚,“我有话要对云澜...对云澜说。”
戚冀:“...”什么东西,喝醉了还想着云澜呢,行吧,送应徽之回去之后他也回家去,他今儿出来这一趟真是多余,还不如在家抱着老婆睡觉呢。
应徽之踏进门,就直冲着宋云澜而去,跌跌撞撞地扑在她身上,抱着她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这动静倒让宋云澜想起小黑了,跟猫儿撒娇似的。
口鼻呼吸之间全是酒气,宋云澜还闻出了茉莉花香,是落瀛洲的新酒,明明是极淡的茉莉味,如今变得这么浓郁,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仪彩,让人倒些水进来给他洗脸,另外...再煮点醒酒汤吧。”
“是。”
仪彩出了门去准备,房间里面只剩下宋云澜和应徽之,宋云澜只觉得有温热滴落在自己脖颈的皮肤之上,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应徽之他...哭了?
“你以后...不要再吃药了,避子药对你的身体不好。”应徽之酒醒了一些,却依旧靠在宋云澜肩旁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以后...没有孩子也不要紧,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一路上回来,他好像醉了,脑海里却清醒着,他知道,自己面对宋云澜从来都只有输,那便自己主动退一步。
听见怀中之人沉默之后嗯了一声,应徽之才闭上眼睛,其实能一直抱着她也挺好的,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