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睁开眼睛，背着光的应徽之只在她眼中留下一个影子，“回来得好早。”
应徽之握了握宋云澜的手，觉得有些凉，让仪彩换一床更厚实的毯子来，又顺手摸了摸一旁的茶水壶，确定还是热的之后才坐在宋云澜身边，“如今大家的心思都在这皇位之选上，三位皇子都死了...”
“如今只剩下堂溪莫了。”宋云澜接着他的话说了，四目相对之下，应徽之突然又想起之前曾祖询问自己的问题。
京郊皇陵。
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堂溪莫来的时候是空身一人，只带了一只小猫和它的玩具。
小黑年纪大了，精力旺盛的年纪早已过去了，它也不复当年的英武，对于这皇陵中喜爱在半夜发出让人毛骨悚然声音的老鼠们毫无办法，每日不过是躺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再去堂溪莫身边蹭蹭要点零食吃一天就过去了。
最近一直在下雨，堂溪莫坐在房间中，听着外头深秋的雨声，撸了撸怀里的猫，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声音，脸上表情平淡中又带着点惬意，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九皇子殿下，您在房间里吗？”
淅沥的雨声挡住了外头的脚步声，堂溪莫睁开眼睛，似乎透过紧闭的门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人，略略提高了声音，“有什么话就说吧。”却被冷风呛到了，咳了几声，竟然还有人特意来皇陵找他吗？
外头的人听见了堂溪莫的咳嗽声音似乎有些担忧，但还是没敢直接推门进来，就隔着一扇门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今日来寻我，是为了让我回去当皇帝？”堂溪莫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是的。”
“最后的选择啊，迫不得己的选择。”堂溪莫嗤笑出声，外面的人哪敢搭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这样沉默着。
倒是小黑突然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蹭了蹭堂溪莫的手。
堂溪莫笑出声来，笑声中却没有多少得意和喜悦，更多的是嘲讽和了然。
他才不在乎自己是敬文帝死后所有皇子中最后的登基人选，他只是终于确定宋云澜让自己来皇陵的原因了，她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鹬蚌相争”中获利的渔翁啊。
只是她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听从她的安排...
想到这儿的时候，堂溪莫的呼吸窒了一下，紧接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小黑的耳朵都往后抿去，门外的人也担心地扯高了嗓子询问九皇子的安危。
堂溪莫只是想到宋云澜莫名其妙让他从帝都来皇陵的事情难道不离谱不荒谬吗？他也是乖乖地听话了。
如今可是请他回去当皇帝呢，她自然不担心自己拒绝。
不过...堂溪莫摸了摸小黑不再那么顺滑的毛发，“让我来皇陵的人是她，来请我回去的人却不是她，这可不太礼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