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信息错误就会被锁在房子里,墙壁天花板地板材料都是特制的,防弹防高温耐腐蚀,很难强制突破。
当时她看到这种设计还觉得有些大题小做,毕竟电影里那种因为不专业操作而导致的意外,多数都是为了剧情冲突而产生的,现实很少发生。感染者所处的监.禁室防守也相当严密,其中的高危份子更是连醒过来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基地的设计者真是相当的高瞻远瞩,细致入微,防患未然。
正当二人僵持的间隙,忽闻外面警声大作,就连电梯里都冒起了红光!
这动静把宴清吓了一跳,她强自压抑住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在一片嘈杂和沉寂里,勉强笑了笑,试图像陌生人之间友好轻松的搭讪般开口道,“……看来出事儿了,今天晚上估计又不能睡个好觉了,是吧,刘先生?”
因为过于紧张,她的声线略有不稳,尤其拉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刻意随性的腔调反而更显生硬,像是绷到极限马上要断裂的铁丝。
她的主动开口似乎终于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只见男人略略一顿,脖子缓缓拉长,就像被什么东西硬扯着抬高一样,姿势极为怪异地半仰着脑袋,透过反光的镜面看向宴清。
即使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仍然被对方的面容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之前男人一直耷拉着头,看不清脸,所以根本没人发现这个所谓的“刘凌峰”整个脸皮所有的皮肤组织都往下垂着,欲掉不掉,把原来属于眼睛的地方挤得只剩一条细细的缝,一眼看上去就如同披着一张腐烂人脸的画皮,或者开始融化变形的蜡像。
这样扭曲可怕的模样,根本就不可能是正常人!
宴清倒吸一口凉气,在所有恐惧情绪反噬上来之前,抢先一步从男人和墙面之间的缝隙侧身而过,然后一掌拍上最上方的红色紧急按钮——
咔啦。圆滚滚的表壳顿时破开一道裂痕,同时另一种警报声在整个基地大楼里滴滴响起!
趁着对方似乎还没回过神的间隙,宴清报警开门逃跑一气呵成。电梯处于十四层没动过,开得非常快,她头都没回地迅速跑出电梯后直奔隔离房,熟练又利落地进行了身份验证,刚抬起腿准备一头扎进去,忽然感受到耳侧掠过极其细微风声带来的气流,轻得就像浅眠时的呼吸……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脚后跟一凉,好像被泼中了冷水一般,她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只在对方赶上来之前冲进隔离房,然后反手关上房门——最后侧头回眸时只匆忙看到一个逐渐塌软下去、变得支离破碎的身影——
什、什么……宴清还未搞清楚状况,就感觉到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火烧一样来得凶猛又剧烈!她情不自禁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仰起上半身用手撑住地板,下意识甩动右腿想要把那阵剧痛甩脱出去,整个人在光滑的地板上不断挣扎挪动,却丝毫无用——她强忍着痛苦定睛望去,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冷水,而是一团无色的胶状物,像活过来一样牢牢扒在她的脚踝上,和皮肤接触的表面已经在瞬间被腐蚀掉一大块血肉,而且还像闻血而动的虫子一样拼命往伤口深处钻!
只眨眼的功夫,这团果冻一样的透明胶状物已经吃完了脚踝上的皮肉组织,开始无声无息地贴上脚踝骨,然后往四处蔓延,速度之快腐蚀性之可怕比能溶解黄金且剧毒的王水还要恐怖!
没人能忍受住这种切肤锯骨之痛,尤其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种无形无色的东西所吞噬,所带来心理上的恐惧和生理一样剧烈——宴清平时里再怎么冷静理智终究还是二十多岁的普通人,哪经历过这种惊悚场面,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要把那坨胶状物从伤口处拔出丢走——
手指刚刚接触到表面,先是微微一凉,紧接着就是钻心的剧痛,她甚至能听到皮肤组织发出被烧焦般滋滋的细响——宴清闪电般地甩开手,只是一瞬间指腹就被腐掉了一层皮,血流了满手,再深一点就能窥见后面苍白的骨头。
疼痛让宴清几乎失去了理智,她哀嚎着在地上不断翻滚蹬腿,试图甩掉这犹如跗骨之蛆般的粘液。然而它纹丝不动地扒在腿上,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具身体主人的绝望和恐惧,安静而绵延地将自己的所有身体埋入鲜活甘美的血肉之中,“触须”紧紧扎入每一寸组织,贪婪地大快朵颐,仿佛胃中藏着一个无底洞,咕噜,咕噜,将一切柔软的,坚硬的,无力的挣扎,尖叫和抵抗,一口又一口,统统吞噬殆尽……
每一顿美食都能让它想起遥远的回忆,往往不加任何调料和烹饪才能吃到最新鲜的美味。一口下去,柔软的皮肉迸溅出丰沛的汁液,时不时还能感受到猎物那唇舌间强劲的蹦跃和被咬碎嚼烂后的微微抽搐,鲜美的滋味流满齿缝的每一个角落。筋骨亦是个好东西,充满了叛逆似的嚼劲,乳白的色泽兼具软和韧,独特又与众不同的口感,喜欢的人爱之若狂,不喜欢的弃如敝履。而当破开最坚硬的外壳蛀入蜂窝一样的结缔组织,轻轻嗦一口,浓稠鲜香的髓液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