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上海歌舞厅之行并没有达到目的,欠秦五爷的那六百块钱,无论我怎么坚持,他楞是怎么都不要我还。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安。毕竟,钱好还,人情债难还啊!
没头没脑地从大上海舞厅里出来,还是迷迷糊糊、一头雾水的我,手里拿着与大上海歌舞厅签的合同,怀里兜着二百块钱,糊里糊涂地回到家。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大上海歌舞厅的专职作曲填词人了。而手里的这二百块钱,就是那首《好人一生平安》的酬金。
貌似,这剽窃也是一项挺挣钱的工作呢!我自嘲地想。想想家里的经济状况,我还真是没法拒绝。
“妈,我回来了!”推开院子的门,有气无力地冲屋子里嚷了一声。接住朝我兴奋地扑过来的大雷,轻轻地揉揉它那毛绒绒的头,拖着这越来越沉的小家伙往里面就走。
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指使得动在上海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秦五爷。让他一个份量这么重的大佬日理万机之余,还要帮手照顾我和我妈。
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道理来。
“哎哟!”我可怜的脑袋瓜子啊!摸摸头,我纳闷着,老妈不会心血来潮,重新布置了家里的客厅兼饭厅吧。要不然,平日里我就算是闭着眼睛在家里走动,都不会撞上任何东西的我,怎么会不小心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害我可怜的脑瓜子痛死了。
“我说依萍,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一个揶揄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还是,你有撞人的嗜好?”
林致远?下意识地,我一跳三尺远。难不成,我刚刚不小心撞到的不是东西,而是这个家伙?
好象这小子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好几个月,我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呢!(谁叫他就一混□□的)。怎么这会儿又突然之间冒出来了。
呸呸呸!什么叫无缘无故。我这是用的什么词?这家伙与我们无亲无故地,又是我的头号仇人(陆家的那堆人是依萍的仇人,不是我的),每次他跑来我家,我都要被我妈数落一顿,害我郁闷得紧,巴不得他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家伙倒还算识趣,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我家讨人嫌了,怎么就在我快要把他这号人物遗忘的时候,又忽然之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了呢?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你又跑来我家干嘛?”不好意思,看到这小子,本小姐再好的心情也变不好了。何况,我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
哼!别想我对这家伙有什么好脸色。最好是这家伙自己识趣走人。
“我来看伯母啊!”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林致远根本就不把我黑黑的脸色当回事,朝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转头冲厨房的方向喊。
“伯母,依萍回来了!”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
“要你鸡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把拂开他,顺势朝他身上来了一脚,满意地看到了他嘶牙咧嘴却不敢出声的表情。
瞧他那熊样!我心情大好,不忘用另一只脚再踹了他一下。接着,大模大样地从他面前走过。
“妈,我回来了!今天晚上煮了什么好吃的啊!”
“有,都是你爱吃的!”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阻止我进去。“依萍,我都弄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致远好久没来了,你坐着陪陪他吧!”
斜睨了某个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某人。陪他?哼,没门。
在我家里摆出一副大刺刺的大少爷样,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妈是他的老妈子?还是佣人?每次他一来,我妈就忙上忙下,到处张罗招呼着,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看得我憋气得很。而这家伙,竟然还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妈无微不至的关怀,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眼珠子一转,有了。
“喂,你过来!”我站在厨房门口,冲他招手。
林致远对我会主动跟他说话感到有些吃惊,指了指自己,得到我肯定的点头后,耸耸肩,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
“依萍,有事吗?”
“别叫我依萍,我们还没有这么熟。”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蹭鼻子上脸的打算。
“呃!”这家伙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依萍,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正在炒菜的老妈听到了我的话,不满地转过头。“致远好不容易从南京回来一趟,一下火车就过来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南京?这小子是在南京工作?我恍然大悟。难怪好几个月都没来我家吃白食了。
我放心了。就当多了个穷亲戚吧。虽然挺不待见这人,可只要他不是三天两头地跑来我家碍我眼,让我看着心烦。隔个三、五个月偶尔被他妨碍眼球,本小姐还是能够忍受地。
将抹布朝他手中一放,对他疑问的眼神视而不见。
“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