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她都不知,没曾想今日一大早又不见人。
黛黛忙道:“驸马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待公主梳妆完自会回来。”
还有些没睡醒的谢柔嘉随便用了写早饭后,惺忪着眼睛由着她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直到梳妆完毕,她吃了一杯茶才醒过神来,见文鸢正盯着自己的脖颈瞧,问:“可有不妥?”
文鸢望着她雪颈左侧的一抹红痕有些为难,“殿下脖颈上的痕迹怎好似加重了?”
其实她怎么都就觉得像是吻痕,可公主非要说是蚊子咬的。
若真是蚊子咬的,怎擦了药也不见消散?
更何况,谁家蚊子嘴巴那么大?
谢柔嘉角侍女将菱花镜拿过来,对镜照了照,果然上头的痕迹又加重了些。
她想了想,道:“拿脂粉遮一遮。”
若是不了解内情的,还当她与裴季泽婚后有多恩爱。
谢柔嘉肤白,愈发显得痕迹明显。
侍女扑了两层粉,勉强能遮住。
待收拾妥当后,侍女入内回禀:驸马已经在门外候着。
谢柔嘉对镜照了照,十分满意今日的装扮,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去。
才出门口,就瞧见院中海棠树下端坐在轮椅里的美貌郎君。
他今日着了紫红色朝服,较之平日里少了一丝随性洒脱,眉宇间好似多了几分凝重。
见到谢柔嘉出来,他的眸光落在她脖颈上,怔神片刻,微微颔首,“一切准备停当。”
谢柔嘉“嗯”了一声,随他拜别裴父裴母后便入宫去了。
路上,谢柔嘉见他眸光不断地在她脖颈上扫过,有些不自在,“驸马总这样瞧我做什么?”
他摸着自己的脖颈,“殿下这儿有脏东西。”
谢柔嘉并不记得自己脖颈处有碰过什么东西,正想要叫人拿镜子过来瞧一瞧,谁知他突然逼近。
谢柔嘉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身后便是车壁,毫无退路。
“别动,”眉目似雪的男人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微臣帮殿下擦干净。”边说,边拿帕子沾了茶水,替她轻拭着脖颈。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脖颈,好似自她心上滑过。
好痒。
“还没好吗?”她不自在地问。
他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沙哑,“快了。”
谢柔嘉也不知脖颈上究竟沾了什么脏东西,他足足擦了半刻钟才收回帕子。
面颊滚烫的谢柔嘉慌忙拿起矮几上的茶水,抿了好几口,才将心底的悸动压下去。
“对了,”她搁下手里的杯子,“驸马睡觉时可有被蚊虫叮咬?”
他不解,“何意?”
谢柔嘉摸着自己的脖子道:“也不知怎的,总莫名其妙被蚊子咬。”
顿了顿,又道:“嘴巴还特别大!”
裴季泽闻言神色一僵。
容颜绝丽的少女突然倾身上前,清澈的眸光盯着他雪白的脖颈仔细瞧了瞧,“为何驸马没有,还是说,它欺生?”
她离得太近,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瞧见她胸前白得晃眼的雪光。
“夜里确实有蚊子嗡嗡作响的声音。”
耳朵微红的男人偏过脸,叠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问:“约了卫九郎去玩?”
谢柔嘉这才想起卫昭的事情。
她坐直身体,“阿昭同江贵妃是不同的,此次裴叔叔一事与他无半点关系。”
他手指顿了一下,眸光灼灼,“殿下就那么了解他?”
“驸马这话是何意?”谢柔嘉听出他言语似有讥讽,蹙了蹙眉尖,“裴叔叔出事时,他也很担心。”
裴季泽不再说话,轻轻地摩挲着腕骨处的紫檀木串珠。
谢柔嘉眸光落在紫檀木串珠上的花纹,迟疑,“驸马这串东西,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近日长安盛行,”他忙用袖子遮住,“殿下若喜欢,回头微臣送殿下一串。”
谢柔嘉见他遮遮掩掩,以为是那花魁赠予他,也没了与他说话的心思。
好在裴家距离皇宫并不远,她也不必与他待在同一车厢里受罪。
临下车前,谢柔嘉道:“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希望驸马也能遵守诺言。”
她说的是私下和离之事。
眉目若雪的男人缓缓道:“微臣从未承诺过殿下任何事。”
“你——”
谢柔嘉闻言,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不过两年内多未见,他如今气人的功夫倒是越发见长。
她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弯腰出了马车。
在外头接应的文鸢见自家公主面颊绯红,心中正纳罕两人在马车里做了什么,眸光落在她雪颈处,顿时愣住。
厚厚的脂粉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