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这个形容不仅存了字面意思,面前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白色布料做底,繁复精美的花纹妆点其上,不放过任何一块地方,每一朵花纹都不一样,每一朵花纹都十分和谐,整件衣裳绣了多少花纹,宋箫白也说不上,大概是把百花都绣了上去,把整个春天都穿在了身上。
按理说,如此花哨的衣服定是难以配人,可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是分外和谐,仿佛整件衣裳都是为他量身定做。宋箫白欣赏完衣服之后,视线上移,再次被惊艳到了。
眼前人有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眼型细长,眼尾上翘,眼波流转,看人时,就像是在看着你一人,所有注意力都像是倾注在你身上,令人心情舒畅,备受重视。
他披散着墨发,那如墨的瀑布上点缀着星星点点淡蓝色的花瓣,一如月色隐退,繁星满天的夜空。微风拂过,星星掉落,墨发飞扬,他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刚睡醒的狐狸,身上带着几分慵懒与妩媚,还有那浸透全身的潇洒阔达,竟比这遍地的花还要耐看。他面容昳丽,但一点也不女气,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男的,只是十分好看,说是花美男,一点都不过分。
他坐在地上,拿起扇子,啪的一声展开,扇面也是繁复的百花,开得正艳。扇动微风起,发丝微动,花瓣落。“呦,终于来了。”声音低沉慵懒,“成峰兄今年送了些什么给我?”
安澈唇瓣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闭了嘴,轻叹一声,良久才道:“晚辈不知,生辰礼须得庄主亲眼看看。”
“哦?”他站了起来,倾身凑近看了几眼又直起身子,“我瞧你的表情是知道的,你且猜一猜,看对不对,若是猜对了,你师父送的礼也太没新意,哈哈哈。”
他自顾自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赌你能猜对。”
说着他又看向钟期:“春芽仙女也送了礼来吧!”
“是、是!”钟期红了脸,师姐平时也会叫出师父的小名,怎么从这位庄主口中说出来,这般羞耻。压了压脸上红晕,钟期立马打起精神,说到礼物的事,他心情又低落下来,“只不过礼物在师姐那里,师姐现在没醒,钟期斗胆请求庄主……”他说到一半就瞪大了眼,看见眼前人微微一笑,抬手拈了一花瓣,放在钟遥发上,又伸手摸了摸钟遥的头。钟期张着嘴楞在原地,磕磕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也不知摸了几下,他终于收回手,拂掉那一片已经发黑的花瓣,轻声道:“好了。”
钟期眼带惊奇地看着那一片黑掉的花瓣,半天没反应,直到眼前的花衣青年再次出声:“带你师姐下去休息吧,大约明天早晨她就能醒了,等她醒了之后再将礼物拿过来吧!”他看向鹿言,鹿言会意,引着钟期往外走。
钟期十分感动,眼中竟是泛起了泪光:“多谢庄主!师父的礼物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光是道谢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只好没头没脑吹嘘了一番自个师父备的寿礼。
“十分期待!”青年轻笑出声,显然他觉得钟期这小孩十分有趣。
宋箫白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花丛间,这……只剩她和安澈了,这花美男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跟他说吗?
“想好了吗?”青年又道,似乎很想安澈说出来。
“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安澈显然是不愿的,他们两个之间的事,非得拿他做消遣。
“此刻的猜谜的乐趣,和开封那一刻的惊喜是一样的。”青年桃花眼晶亮,看起来十分期待安澈的答案。
“既然前辈不介意,那晚辈就猜了!”安澈叹了口气,怕是他不说,这位前辈也能缠得他不得不说。
安澈将那盒寿礼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青年看见盒子上面的字,又是不禁失笑:“哈哈哈,成峰兄依旧和当年一样!”
“你说,我来开!”青年手放在盒子上,看向安澈,只要他一开口,他就开了这盒子。
宋箫白觉得这人真奇怪,礼物不在生辰当天开,非要现在开。不过若是她自己,提前拿到礼物恐怕也忍不住要看吧。
“酒!”安澈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出这一个字,后垂眸思考了一小下,又道,“十年前师父跑遍凡间南郡收集的材料酿成,名字未知。”他不知那酒在凡间唤作什么,也不知师父将它酿成之后为它取了什么名字,只知道,师父酿成之后,将它藏在了宗门的酒窖,再也没拿出来过。
话音落,盖子掀,里面赫然是一壶封存良好的佳酿,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将它提起,手的主人欣然道:“还真猜对了,你师父曾与我说世间最了解他的莫过于徒弟安承,后来又添了你一个,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青年凑近闻了闻,十分陶醉:“嗯,的确是十年的好酒。”
安澈愣住,皱眉不解道:“不应该是师姐吗?我才认识师父多少年,师姐又认识师父多少年。”他不解为何从别人口从听到这话,也不解为何师父会说这样的话。按理,师姐在师父身边几百年,他在师父身边才十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