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尤歌姑娘捏了朵白菊,这个把他们气坏了。连长老都出来了,你们知道出来的是谁吗?是日日都穿红衣的那个,他出现的时候居然穿了件麻衣……”
宋箫白一边听着一边去瞧那两人的神色,钟遥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机械地吃着碗里的菜,鹿言给啥吃啥,看得旁边钟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安澈则是淡淡的,什么都不能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长辈对小辈出手,多少有点……”那人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顿了顿,又继续道,“一个外人,能登上长老之位,在咱们看来,是因着他主人的关系。谁知,那日他出手的时候,竟是炼虚期的。”
“修为摆在那,尤歌姑娘定是打不过的。”众人入迷了,开始为尤歌担心。
“对,的确打不过,这时候只能跑。但面对着炼虚期的大能如何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时尤歌姑娘用了一项特殊的法术,竟是把那座城的花全都堆到那个府里去了!那个府,整个都被花淹了!”
在座去过华城的人都惊呆了,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就连十分淡定的安澈也停下了喝茶的动作,表情微妙。
“真的假的?”有人呆呆的问了一句。照华城的花量,还真能淹了华府,只不过太过夸张,大家都不愿想象。
“真的,那一日,那座城整个都秃了,被尤歌姑娘撸秃了。”那人没有用夸张的语气,只是很平静地阐述这一个事实。
华城花之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在哪里,四季花常开,走在街道都能给人熏晕的程度,若不是街道够宽够大,行人车马都淹没在花里了。
宋箫白本来觉得有些夸张,可回想起那座花团锦簇的城池,突然就觉得合理了。
华善坐在阁楼上听着底下人的讲述,心想:消息传得真快!
替他把脉的老三看了眼站一旁的尤歌,挑眉问道:“真秃了?”
“真秃了。”回答他的是华善。
“咳咳。”尤歌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三师兄,他怎么样了?”
老三诧异地看了华善一眼,有点奇怪他这个华家人为何能那么平静的回答他的话。“小友修为十分稳固,难得一见,只是这身体没怎么锻炼,这对修士来说是大忌,小友怎么犯这样的错误。”
“哦,这个……我也是迫不得已。”华善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每次对着医者,他都觉得自己跟扒光了衣服没什么区别。
“小友听我一句劝,修炼是自己的,你再这样,未来遇到强者是会吃亏的。”老三叹息一声,“我也不开药给你了,偷懒不锻炼,吃再多的药也没用。回去记得锻炼就行!”
“我、我真是迫不得已,成天守在明灯阁哪有时间。”华善忍不住反驳了一句,长时间守在明灯阁让他不由得多了几分怨气。
“那……”尤歌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跑出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啊?”
华善脸色一变,别过脸:“多谢阁下为我看病,我会好好锻炼的,告辞。”
尤歌仍追着不放:“明灯……命灯,是放命灯的地方吧,说说你守的是谁的灯?那让我猜猜……是和颂道人的吧,毕竟老祖的灯可不是谁都能守的。”
华善快步向前,被尤歌说中,脚下步伐乱了,左脚绊右脚,向前栽去。尤歌一个跨步向前将人拉住:“病看完了,去见见我师父吧!”
“诶!”华善来不及拒绝,就被尤歌拖去了大堂。他底牌已经差不多被尤歌扒了个干净,百花山庄和华家不共戴天,他这是要去黄泉了吗?不对,修士死后直接魂飞魄散了,他连黄泉都到不了!他不禁想自己跟她回来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吗?
花眠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外面热闹之处,叹道:“今年真热闹!”他身边也没人伺候,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就在这时,尤歌拉着华善走了进来:“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身边这位是?”
尤歌没有打算回答,反而冲着华善暗示性地咳了一声。华善没懂她的意思,满脸疑惑的瞧着她求解释。
华善没懂,花眠倒是懂了她的意思,转而问当事人:“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这一路上都是尤歌帮着他解释遮掩,别人勉强信了,可是眼前人呢?百花山庄庄主花眠,有一双看破一切的眼睛,在他面前撒谎,那岂不是搬弄是非?他跟着尤歌,一是实在打不过她,二是想借她的力量逃出华家,如今又到了另一个狼窝,想走都走不掉。他的底牌都被尤歌套了出去,现在是又还给他了吗?
“回庄主,晚辈是华家弟子华善,专守明灯阁。”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什么都说出来。华善下定了决心。
“哦?”花成眠有些惊讶,瞧他俩那别扭样,还以为是来他面前公布恋情的。
华善心中忐忑,腿一弯,跪了下来:“那日,族长命灯灭了,我一着急,就给喊出来了,一时间整个华府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