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白扒在碗沿吃了个饱,长久以来触碰不到食物的渴望也终于被填满。她舔了舔嘴角,又看向安澈的碗,这碗太大,她是够不到的,她能自己动嘴吃还是摊主提供了一个小碗她才能吃到。
好怪哦,明明吃饱了,但是看到别人碗里的东西还是想吃。安澈正和白玉斗智斗勇,安承在逗羽狼,没人注意她,那......
她偷偷摸摸接近,探头进碗里,发现安澈根本没怎么吃,还剩一大半,想伸头进去舔一口。
“咦,人少了,咱们走吧!”沉默的安承突然来了一句话,接着是两人站起来的声音。
宋箫白刚大半只身子伸进碗里,见人要走,顿时慌了,想要起身,脚却离了桌面,没有使力点一头扎进碗里。
“喵!”凄厉的叫声从她喉咙发出,猫怕水的本能,还有方才视觉上给它的恐惧叠加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就要淹死了。
安澈无奈地拎起在只剩一个碗底的汤里挣扎的落水猫:“碗里就那么点汤,你怪叫个什么呀?馋嘴猫。”
说完又奇怪她怎么跑他碗里了:“你怎么回事,你碗里的不够吃吗?不够吃就说啊。”
“不过,你不能再吃了。”他瞟了一眼猫仔浑圆的肚皮,皱眉道,“再吃就跟白玉一样了。”
白玉生气,啄了他一下。生气归生气,这一下倒是不疼,挠痒痒似的。安澈给她施了个清洁术,落汤猫又恢复回原来干爽的样子。
宋箫白被他从落水的恐惧里拯救出来,整只猫都蔫蔫的,还有就是……吃太饱,动不了了……
不过,安澈也没打算让她自己走,那么小一只,自己走怕是要被路人踩到。
宋箫白的视线逐渐变高,最后停留在一个高度,她动动脚,脚下布料触感熟悉,再抬头,是少年一丝不苟梳好的头发,以及好看的侧脸,她心中的恐慌瞬间被安抚了。
安澈这家伙,还有温柔的一面。
广场上的人流少了不少,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们了。方才人山人海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来到树下,就觉得这树很大,而她只是小小一只。
仪式很简单,就是打着伞站在树下,任雨滴顺着伞面滑落到树下,绕着走一圈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仪式,轮到他们的时候,安承又笑眯眯地拿出两把新伞,安澈一脸无奈地换上,旁边人惊呼一声便安静下来,仙人在这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随后眼里换上崇拜和恭敬的眼神。
安承做的最后一个步骤的伞,是伞面画着某种不知名的花,毛毛絮絮的,像个毛球,白色与红色的花芯混在一起,远看就成了粉球。
两人打好伞,向树中心倾斜,头低下,像是在哀悼。她好奇地东张西望,除了他俩这样,周围的人几乎都在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虔诚地许着愿。
看了一圈再看向树下,粗壮的树干前面插着一把乌黑的剑,不知道是本色如此,还是生了锈,剑的形状独特,有点像剑宗弟子的佩剑,又有些不像。它沉静地待在此处,任岁月流过剑身,不留一丝痕迹。它静观眼前众人,看世事变迁,而它独留此地岿然不动,默然守护。
“喂,小白,看呆了吗?”一只温暖的手掐住她下巴,将脸扭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是师祖的剑,有灵性的,还是不要看太久的好。”安承手指抵在猫儿脑袋画了个图案,宋箫白脑子瞬间清醒,看到眼前的大脸,吓得一爪子过去。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安澈脸上没什么表情,宋箫白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心惊胆跳,他不高兴的时候就爱这样。她不愿在他眼皮子底下,结束附身,飘到安承身后躲着了,还是大师兄的身后安心。
“师弟出血了,来师兄帮你涂药。”安承速度极快地拿出伤药,摁住他的头,就想涂药。
“师兄,我可以自己涂!”他不习惯这样,一直后退。
“师兄照顾人的经验多,放心,不会弄疼你的!”安承极其熟练的摁住乱动的人,十分精准涂上药。药是上好的药,一涂伤口就差不多好了。
他收起药膏,陷入自我怀疑,方才师弟那抗拒的样子,是他上药手法不行吗?伏案多年,竟连这点生活基础都没了,他得好好跟师父说道,延长假期。
宋箫白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眼睛一直盯着安澈肩膀上的小猫,还好小猫被他护着,没有掉下去。轻舒一口气,抬头就被他瞪了一眼。
好吧,这记仇的家伙。
“好了,走吧。”
节日仪式结束,行人流向海边的方向,要问哪里最热闹,那必然是行人去的方向了。安澈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好了,该回去了。两人动身,一人向着山门方向,一人去往海边。
“诶诶诶?到底去哪啊?”她看着两人一人一个方向,都懵了,不过她还是倾向于安承那边,明明说好出来玩的,还没开始玩呢?
安澈转身就见飞在师兄身边的宋箫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