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再多带点好吃的给小朋友尝尝。”
小朋友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生了病而已,错的全是村长那帮可恶的人。
梁桐玉暗暗把自己的承诺记在心里,而方才已经大致了解状况的尹嘉月坐在一个小木扎上,焦急地问:“奶奶,我男朋友他们肯定去过祠堂,您在村里那么多年,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快速通向祠堂的捷径呀?”
“娃娃,我腿脚不便,平日里不太喜欢出门,你怕是问错了人。”她沉吟半晌,接着说下去:“这村子不太平,你们就好生呆在这里,莫要乱跑了。等有人来接你们,便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梁桐玉用手支撑着脸,叹了口气,握了握尹嘉月冰凉的指尖,“没事,我们先歇会,说不定警察很快就来了。在这之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们连忙走过去搀扶着她,“我先回房睡会,你们要是犯困的话,那边有间空房间,用布擦擦就可以睡了。只是要记得,不能走上二楼。”
她用拐杖指了指院里天井旁的一个老旧的房间,拒绝了她们的搀扶,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回房间里。
尹嘉月也觉得身心俱疲,捶了捶酸痛的小腿:“桐玉姐,我先在沙发上打个小盹,有什么事你叫醒我。”
她把背包垫在脑后,没过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眉宇间的不安却始终凝聚不散。
梁桐玉倒也没有多少困意,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推开那个空房间的门。
厚重的尘埃在半空中四处飘散,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
只见里面只有一张木制的双人床,旁边是一个落了灰的梳妆柜,不大的衣柜敞开着,柜子内空空如也。
她并不打算睡觉,刚想离开房间,却发现床头柜的下方,垫着一本深蓝色的册子。她弯下腰,使劲地把这本书拔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和污迹,看清了书名。
原来是一本村志,还是明万历年间撰写的。
“我瞅瞅上面有没有记载关于那祠堂的信息,”她坐到了床上,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传说元至元年间,来自昆仑的赵娘娘真神曾托梦于阿七公村一位正出海采珠的村民,梦中显现神灵真容,言其自聚窟洲而来,携一返魂木,因感受到此境浓郁的灵气,真神栖于返魂木中,漂流至西岸处。
若捡到此木,请按其真容形象进行雕刻,雕成后为神像塑上金身,本尊便能守护此境,与阴间鬼神交涉,庇护全村平安。翌日一早,采珠人果然在西岸边发现一形状奇特的树木,携其返回家中,方知妻子昨夜难产,已失去气息,腹中胎儿亦夭折,此时全家正跪坐在妻子的房门外恸哭不止。
他流下悲痛欲绝的泪水,正欲入内查看,房内突然传来婴儿细细的啼哭声。他连忙推门而进,只见妻子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被子被大片鲜血浸润,留下暗红的血迹。她的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女婴,对他露出温婉笑意。
自此,采珠人重金请人为赵娘娘塑造金身,将其供奉于家中。乡里人闻此事,踏门而至,后来更为其修建神庙,自此,赵娘娘便成为阿七公村的守护神。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她接着传说志异篇继续翻下去,却一无所获。
【落梦洞于安福山中,国朝洪武癸丑岁为乡民偶寻而得,后废。】
“落梦洞?这名字怪好听的。”她摩挲着纸张上泛黄的字,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出游前求到的那支下下签的签文:
【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
门外传来拄杖声,梁桐玉看向门外,只见老人家佝偻着背,动作缓慢地走了过来。
“您知道安福山在哪吗?”她冷不防开口询问。
“这个倒是听过,许多许多年前,这座山就被推平了。”老人停在门前,并没有走进去。
“那它曾经是位于村里哪个位置呀?”
“赵娘娘主庙与祠堂周边那一片,便是了。”老人嘴唇颤抖着,沧桑的目光投向屋内,有种麻木空洞的感觉。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沉的,快要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