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询问韩栎临:“爸爸,你背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韩栎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见他说话。
“小虎跟你说话呢!”奚夏突然扬声。
她也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但韩栎临昨儿一直昏睡,没机会问。
韩栎临回神,见奚夏和田伟东同时看向自己,便回答:“鹰嘴弯儿有棵树被雷劈断了,从坡上滑下来,我没完全躲开,被树枝挂到了。”
“嘶。”奚夏吸一口冷气,“雷把树劈断了?”
她想起来昨天的确闪过一道雷光,没想到韩栎临那时候正好在鹰嘴弯儿。
回程途中路过鹰嘴弯儿,看到一地落石,最大的石头足有水缸那么大,还有那棵横在路中间的大树,奚夏心有余悸:“这可太危险了。”
他们一起上山几个人没出事,真是运气好。
回到韩家小院,嫂嫂听见动静,从屋里奔出来。
“东子!”田翠梅一把搂住田伟东,泪水哗地淌出来。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嘴里不断重复:“老天爷,老天爷哟!东子!你可算回来了!你是要急死姐啊!老田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你如果出什么事,姐怎么活!”
奚夏韩栎临带着小山小虎和丫丫站在他们身后,目睹这一幕,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韩栎临清了清嗓子。
嫂嫂回神,终于松开田伟东,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关切地看向韩栎临。
随即,她脸色大变:“栎临!你这脑袋怎么回事?怎么又给包起来了?”
“淋了雨,旧伤复发。”韩栎临没多解释。
田翠梅哦哦两声,又挨个关心一下几个孩子,最后才轮到奚夏。
这下哪怕韩栎临老实宽厚,也能看出来田翠梅只在乎她弟弟田伟东,对几个孩子的关心不过是做做样子。
田伟东如芒在背,跟田翠梅报了平安就随便找个理由溜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奚夏:“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奚夏觉得这男人磨磨唧唧,不耐烦地应:“知道!快走吧你!”
她板了脸,田伟东不敢多待,几步就跑没影了。
田翠梅狐疑地看一眼弟弟远去的背影,又挑剔审视地瞄向奚夏,装作无事发生摆出笑脸招呼孩子们:“你们吃饭了没?还没吃呢吧?快进屋,大娘给你们蒸了大馒头!”
但小山小虎都站在奚夏身边,没一个挪步。
“都回去擦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个个上了趟山滚得跟泥猴似的。”
奚夏发话了,小山小虎争先跑进屋里。
嫂嫂被下了脸,神色阴晴不定,但没有当场发作。
等奚夏自己也回房间换衣服,她才走到韩栎临面前:“栎临,嫂子给你说个事儿。”
韩栎临给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喝,闻言放下杯子:“什么事?”
田翠梅语气严肃:“我昨晚收拾厨房,发现咱家厨房少了个搪瓷盆儿,我险些怀疑咱们家是不是进贼了!”
“什么搪瓷盆?”韩栎临有些意外,不明白嫂嫂的意思。
田翠梅手指厨房一个木架子上的盆儿,原本有两个搪瓷的,一个塑料的,家里孩子大人洗脸泡脚用的。
韩栎临顺着田翠梅手指方向看过去,皱眉:“哪儿去了?”
田翠梅就等着韩栎临说这句话,当下又回厨房端出一个盆子,里面装满了暗青色的硬质膏体。
没等韩栎临发问,田翠梅就先声夺人:“奚小姐把咱们家的盆子端到自己房间去用,还装这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城里人都像这么没教养吗?”
韩栎临看了眼盆里的东西,伸手摸了一下,手感有点像冻硬了的猪油,但看颜色显然不是猪油,感觉有点熟悉,但一时间说不上来。
正想着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一声惊呼从奚夏房间传出来:“谁动我东西了?!”
奚夏走出房间,正好看见嫂嫂端着个盆儿给韩栎临看。
她快步走近,果然嫂嫂手里端的就是从她屋里拿走的搪瓷盆。
“什么你的东西?”嫂嫂眉毛倒竖,疾言厉色,“这是我们家的东西!”
奚夏耐心渐消,高声强调:“盆里的东西是我的!”
嫂嫂几度在奚夏面前吃瘪,也恼火得很,这下抓住奚夏的把柄,哪里肯轻易放过:“你把我家的盆儿藏到自己屋子里,不告而取是为窃,别以为只有你们城里人才念过几句书!”
“够了!”韩栎临狠狠拍了一下桌,“人奚小姐用一下咱们家的盆儿怎么了?!”
田翠梅惊得肩膀一颤,听到韩栎临说的话,更是表情大变:“栎临!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韩栎临瞪眼,不退不避地与田翠梅对视,反问:“难道不是吗?我说了多少次,奚小姐是咱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