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祈福禳灾。”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这座宝塔建成之后,定可以守护一方水土安宁。”他面对黑暗中咆哮的河水,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仿佛那座美轮美奂的宝塔已然呈现在了眼前。
“塔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做,极乐明辉塔。”
刘明德赶紧点头应和:“长乐无极,遍地明辉。真是个好名字啊。”
两人正讲着话,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燕语莺声,婉转多情。他们面面相觑,不经满心奇怪,夜半三更,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闹鬼的红河滩来唱戏?
刘明德油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与王玉衡相视一眼后,抬腿便向歌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程冬雨端端地立在台上,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捏着扇子,即使黑暗掩住了玲珑的身段,亦能展现出名士的风流潇洒,他口中唱道:“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一曲悲欢离合兴亡事,唱得人泪水涟涟,肝肠寸断。
穆阳雪怔怔地站在台下,看不见明月的光辉,听不见河水的奔腾,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他。
殊不知,两位不速之客已经默默来到了戏台一侧,露出鹰隼一般狠戾的目光。
穆阳雪穿着一袭没有半点装饰的白色长裙,手中撑着一盏油纸灯,仙姿玉色,风华绝代,世间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够与之比拟。
但此时此刻,刘明德却极度痛恨这个身影,恨到眼球都要从眼眶中迸射出来。他根本无需上前一步探寻真相,那女人肩上的行囊已经昭示了大写的背叛。
“呵呵,又是一个唱戏的,造孽啊——”王玉衡背着手,心里一片了然。
刘明德扶着戏台旁边的木架子,喘息得愈发厉害了。
这是一件猜忌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却因为可怜的自尊心,被他一次又一次地粉饰过去,如今真相摆在眼前,他甚至连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王玉衡别过头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刘明德明白,即使自己再不愿意面对这顶绿帽子,也必须站出来收拾残局,承担起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这个世界,真特么够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