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供的羊羔酒将吴非辞淹得很醉。
歪着脑袋趴在赵知临肩头,气息扑在他耳根上,诚恳地来一句:“麻烦你了。”
吴非辞知道文仲藜为何会出现在孙府,若不是有人让他知道此事会牵涉到他父亲文国公,他是断不会摒弃原则与孙府这样的富商来往。
赵知临少不得回应她:“客气。”
有力的右臂托着她屁股往上垫了垫,使她下巴正好抵在肩头,一手手掌稳稳扶住她后腰。
她也跟着扭动身子,嘟哝着:“我身上脏,我要下来,别弄脏了你。”
嘴上是这么说,双手却要命似的紧紧搂着他脖子不撒开。
赵知临道:“无妨。”
轻拍她后背警告她安分些,别乱动。
吴非辞身体安分下来,口中碎碎念:“孙府可脏了,假山里都是蜘蛛网,后厨都是老鼠,糕点也不好吃,硬邦邦不知道放了几天,柴房里黑漆漆的,我和你说,孙伯余三更半夜拨完算盘必定求神拜佛……”
她同赵知临絮叨诉苦,于她而言不过是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冒险,语气轻松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
即使赵知临日日夜夜悬心,也拿她没办法。
吴非辞曾说过,要他留在这里陪着她。
赵知临是愿意的。
推开木门,吱呀作响。
“我要洗澡。”她说。
“嗯。”
“你可不可以帮我洗?”
“不然你还想要谁帮你洗?”
小小的浴室里,赵知临熟练地服侍她宽衣解带,洗漱梳头。
吴非辞有自己的习惯,比如说襦裙喜欢扯松系带后从下往上整个脱掉,赵知临知道她的习惯,没有依着她,束着她的双手,慢慢解开系带,从左往右脱下,宽大的浴巾也从左往右裹住掩上。
吴非辞还喜欢将整个脑袋浸到水里,咕噜咕噜吐水,赵知临自然不会让她这么泡着,手托着她下巴,不许她沉下去。
好不容易给她洗漱完,将她抱回床上安歇,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盈在眼眶里,抓着他的手不放。
她呜呜咽咽地说:“你要走吗?你不要我了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受累吗?你忍心吗?”
不等赵知临说些什么,她便扯起赵知临衣袖擦起眼泪来,哭哭啼啼状,说:“你好狠的心,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刚刚还帮我宽衣解带,现在却……玩弄了我又抛下我,自己快活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赵知临:“…………”俯身在她耳边,修长的手指摩挲在她张小口上,阴沉沉道:“吴非辞,你可别错估了我。”
指腹滑动,沾染上她的口津,再深一步,指节探入。
瞬间安分。
赵知临拨开她的手,转身走出屋门,里头传来更可怜的哭声,“呜呜呜……你欺负我……”
不像醉了酒,反倒像吃错了药。
赵知临从叔叔赵二家里弄来一些羊奶,盛入碗里,置于锅内水中,水热奶温,加些蜂蜜,捧出来端至屋内。
蜂蜜解酒,羊奶护胃。
她从床上连滚带爬走下来,蹲坐在桌旁,淡淡瞥一眼温热的羊奶,丝毫不领情,顶着一张被醉意晕红的小脸,扭过头说:“我不喝。”
“没得选。”
赵知临绕至她身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臂从后环住她,一勺一勺往她嘴里灌,嘴角溢出来一点,下一勺就多灌一点。
她不配合,全都含在嘴里没打算咽下去。
赵知临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质问道:“醉酒很好受吗?”
嘴里全是羊奶,她说不了话,以摇头回应。
“那还不好好解酒?”
赵知临捂住她的小口逼迫她喝下去,但留了情没捂严实。
怀中那人直接吐出来,温热莹白的羊奶吐了他一手。
“你个小疯子。”赵知临语气莫名宠溺,她既不肯喝,那便不喝。
他端起羊奶起身,吴非辞拽着他的下裳,皱起小脸说:“我难受。”
难受又不解酒,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痴痴道:“我想要你。”
赵知临:“…………”
“你要说可以。”
吴非辞孩子气十足,逼迫眼前人按着她的想法顺应她。
赵知临揉揉额角。
眼前人抬起脸期待地等着他答应,含着醉意的湿漉漉的双眸乖巧非常。
他喉间一动。
“答应嘛!”她握住赵知临的双手,等糖吃的小孩一样。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在赵知临的视角里,是怎样的幼稚青涩,醉酒后泛红的脸颊娇娇怯怯,胆大妄为地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任性天真,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笨蛋,执拗地要将自己全都交付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