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娘子,那谁是?”
葛嫂子拉过吴非辞到一边,低声道:“你刘四哥和我说,你不来这几天有个女的天天跟在七郎后头呢,让我回去把你劝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瞧瞧,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不知道哪个女的这么不要脸皮,居然装作别人的娘子给别人送饭?”
吴非辞同葛嫂子道:“葛嫂子,你回去吧,刘四哥那里怕是等你等急了。”
葛嫂子看看日头,确实快要到出宫的时辰了,握着吴非辞的手说:“你要是被他们欺负了,只管去找我去!”
“好,谢谢葛嫂子。”
葛嫂子走后,吴非辞走进营房,在那几个人怀疑的注视之下,将怀里又烫又重的食盒放到那个檀木嵌贝的食盒旁,然后一转身。
哐当!
檀木嵌贝的食盒摔在地上,里头的点心小菜洒了一地。
“你干什……”营房里一禁卫要呵斥她。
不料她先慌张起来:“呀,怎么摔了?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扯出袖口假装拭泪,还一副委屈的样子蹲下来收拾,一面收拾一面哭着:“这么好的东西,糟蹋了真是可惜了,这得多少俸钱才买得起的啊!”
一女子听出了端倪,小声道:“是啊,这食盒看起来不像是赵七郎他们家买得起的。”
另一女子道:“你不知道赵七郎他娘子在公主府当差,可是跟前的红人,能没有别的进账?”
“那也买不起这么好的……”
“已经吩咐人去告知赵七郎了,一会儿自见分晓。”
还没收拾好地上的残局,赵知临就来了。
刚从马上下来,身上铠甲未卸,前额上都是细密的热汗,颈侧青筋未褪,手上还握着箭羽,一眼便知着急奔来的模样,紧蹙的眉间在见着她时,温柔舒展。
“夫君!”吴非辞起身冲他笑道,刚捡起点心的小手脏兮兮的,她要往襦裙上擦去,被赵知临顺手握起来。
“日头这么晒,你来做什么?”赵知临用袖子替她仔细擦拭手心,吹了吹上头的糕点屑,道:“来了也不知会我,若我没下草场,你岂不是白等了?”
“我今天煮了羊肉汤,羊肉凉切,青葱鸡蛋,还有……”吴非辞拉他到桌旁,道:“还有一碗麦饭,和什么来着,我忘了,你打开看看。”
不知是哪个女子在一旁小声嘀咕:“自己做的还能忘?”
赵知临搂着吴非辞让她坐下,并同后头注视的那些人说:“各位见笑,我家娘子记性不太好。”
他站在一旁打开食盒,看到一碟石榴糕。
吴非辞扬起小脸,一副等夸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可人疼。
“你啊,真是……”赵知临宠溺地看着她,手指微动,似要捏她脸,有不相干的旁人在,五指回拢,暗暗忍住了。
“你尝尝。”吴非辞夹了一块,站着的赵知临微微俯身,握着她的手,凑近那块石榴糕含住细品。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熟……”她一着急差点露了馅,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她不擅厨艺,多没面子,忙改口:“甜吗?”
“很甜。”赵知临抚了抚她前额碎发,指尖滑落,是她发丝上无意沾染到的面粉。
这两人举动亲昵,言语含情,分明就是夫妻模样。
可另一个食盒是怎么回事呢?这两人只顾着说些家常话,完全没有提起那个食盒的事。
一禁卫小声嘀咕:“好像这个才是真的,赵七郎平时一张脸冷得跟隆冬大雪似的,你们何时见过他这样?”
“那前几日那个娘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样想起来,那个娘子每次都来给赵七郎送餐食,可没见赵七郎吃过。”
“我还以为是赵七郎这人不喜在人前吃饭,另找地方吃呢?”
“也没见赵七郎对那娘子露出现在这种神情。”
“你们男人懂什么?有些男人就是对糟糠娘子冷脸,对外头的娘子反而你侬我侬!”
“别瞎说,赵上旗为人正派,不是这样的人。”
营房里本想知晓真相或者单纯看戏的那几人有些不满,终究想要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