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过去太久,张二郎哪里还有记忆。
张老汉恨铁不成钢,“你这猪脑子!就是那群疑似盗墓的男女。”
张二郎脸上血色消失,“爹,那群人找来了?”
“什么找来了?”张老汉踢开儿子在屋里踱步,“是咱们撞进人家手里了?姓严,刚好这里有个严校尉,唉~”
张二郎吓坏了,他们家当初可是狠狠得罪了人家。
真是要命了!
这边张家父子满脸愁容,那边巡逻到其他地方的严舒也想起这父子俩来。
他没当一回事,晚间回去吃饭还随口跟陆映青提起。
陆映青惊讶,“这一家也来兰州了?”
她当即开始翻阅这家人资料。
严舒带着笑意,“应该是吓得不轻。”
陆映青骂了一句,“活该,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差点被带走。”
张家一家便是他们初来这个世界吃到的教训,让他们懂得无论何时都不要放下戒心。
随着陆映青和严舒你一句我一句,过去浮出水面。
那是他们刚来这个世界将裴瑄带出墓地之后。
五人带着一小孩出了森林,本来以为有人有钱养一个孩子很简单,出了树林抵达最近的村子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赵乾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子,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忍不住背着小孩的赵乾身后躲,“不、不会是被拉进那种有鬼怪的异度空间里了吧?”
其他人神色也难看起来,哪怕太阳已经在高空悬挂,他们还是觉得背后发凉。
村子明明就在眼前,旁边还是收割完的田地,偏偏奇怪的是空无一人,连只鸡都没有……
赵乾咽了咽口水,“走不走?”
当然走。
几个人一致决定,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继续走。
越走几人神色越是不好,一个、两个、三个村子杳无人烟。
除了在严舒背上睡着的小孩,其他人心里都冒着凉气。
等到中午离开羊肠小道上了主道,才看到人影。
一早树村的张村长站在出村的桥口堵住了要去逃难的村人。
“薛小子,你真要带着你老娘逃荒去?”
村长没有看独臂汉子,目光放在了背着老娘的薛家小子。
薛姓少年眼神躲躲闪闪没说话,反倒是独臂汉子口气不善反问:“村长要强迫我们留下?我们可不是张姓族人,没有县里当县丞亲戚可以接济,不走难道留下来等死?”
张村长叹了口气:“卫大郎,我不是拦你们,我们也要走,你们两家单独离开太危险,不如跟我们结伴。”
卫大郎意外,“张氏是大族,是代州的大地主,就算朝廷征税,你们跟同族地主老爷借些粮食也能度过这次难关,没到去逃难的地步吧?”
张村长露出苦涩表情,“怕就怕地主家没余粮。”
“全城十多万人被困代州一个月,每日耗费的口粮是海量,粮食从哪来,全都是城里的富户家的余粮。”
哪知道代州危机过去,皇帝翻脸不认了,他拍拍屁股走人,结果秋税还照收,地主们哪怕在城外庄子藏了粮食,也仅够自己交税,哪里能支援那么多族人?
干脆每家赠十斤精粮,自己逃命去吧。
十斤精粮够吃几日?换成粗粮却能换不少。
继续留下来,就是等死。
这里距离关口太近,说不定哪日突厥人又打过来。
薛姓少年心动了,拿眼神询问卫大郎。
明显他倾向跟着田氏一族走。
卫大郎寻思自己孤身一人,没什么值得张村长惦记的,不如就应了他,真要待得不快活再独自离去。
他刚要应下来,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事儿,我们进山迷路了,请问是到哪个地界?”
有三男两女从树林方向走过来,穿着衣衫布料奇奇怪怪,男人短发,女人也披头散发,容貌像关中人打扮却像胡人。
口音很怪,奇怪的是却能听得懂。
难道是胡人间谍?
卫大郎细看这群人,什么间谍他不管,胡人来去自如,皇帝都没办法,他何必替皇帝操心?
薛家小子背着老娘瑟瑟发抖,他用力抓住卫大郎那条完好的手臂,哆哆嗦嗦道:“那、那个瓶子、是、是墓里……”
他又看到其中一人背着的小女孩,倒抽一口气,两眼一翻眼看要昏死过去,卫大郎用力掐他胳膊,“是活人,别吓自己!”
卫大郎现在已经明白过来,那是活人下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去盗墓,才误打误撞没让人憋死。
活人下葬不稀奇,这世道再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张村长已经跟五人聊起来,所谓人老成精,张村长也发现这三男两女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