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数了!
另几个与司马灵泫年岁相若的小孩子,一边觑着眼儿瞧,一边捂着嘴儿忍笑。
王璿宁倒是不恼,握着她手,怜爱道:“那我以后也做你姐姐好不好?”
司马灵泫怯怯的,微微点了点头,道:“璿姐姐这般好,定是不能只做我姐姐。”
【PS这话是有歧义的。1可以理解成,跟姐姐差不多,高于姐姐的关系。2可以理解成,不止我的,还有别人。六哥表白句之一:六妹妹,这般好,定是不能只做我妹妹。做情人做恋人□□人做妻子】
裴家另一表姐裴韫绮,将王璿宁往她这儿推了推,促狭着说道:“那她做你嫂嫂好不好?”
“她不本来就算是我六嫂嫂嘛。”司马灵泫抿了抿唇,仔细措辞,道,“我是说她这般好,肯定不可能只做我一个人的姐姐……”
美好的东西,你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你想要,别人也想要的。
司马赜与人谈话完,正巧听了一耳朵,便劝道:“你们别跟她多说话,看着人不错,说多了,就会说出来些你不喜欢听的。”
裴昀蘅掐了她的小脸,取笑道:“你兄长说你乌鸦嘴呢。”
司马逵促狭地笑她,挤眉弄眼的。
司马灵泫撅着嘴巴数落司马逵,道:“哼哼,七哥就是不如八哥。”
司马逵气呼呼地抗议:“大可不必,偏拣着软柿子捏,拿我指桑骂槐——否则的话,今天的九连环,别指望我教你了。”
“哼——好稀罕吗?”
“除非你能在这园子里,找出来个比我还聪明的,嘿嘿,六哥可不会跟你胡闹。”
“哦?我今天也碰到个哥哥,可厉害了。”
“哪儿厉害了?”
“不告诉你。就算比不上六哥,也绝对不会比你差。能够得上参加司马贞伯葬礼的人,能是什么泛泛之辈,不入流的货色吗?”
几个大孩子一笑而已,根本不理会两个小孩子的菜鸡互啄。
四房的幺女司马宝瑾不以为意,冷淡地问道:“就是一翻墙进来的小蟊贼,他很厉害吗?”
“哦?这么高?原来他是翻墙进来的啊?那可就不是什么小蟊贼了,很厉害了。”司马灵泫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很佩服。
“被打出去了。他后来……貌似泔水车进来的吧。”司马宝瑾还回过头跟身边侍儿确认了一下。
“噢?怪不得玲珑绸缎穿着,还一副穷酸样儿,原来是真的穷酸味儿啊。”司马灵泫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很是惊奇这沈虚言百折不挠的气概。
司马灵泫拿出铜板,炫耀道:“他会这个!七哥会吗?”
司马逵看着铜板上的字,佶屈聱牙莫过于此!
三个人头攒一起,又鼓捣猜疑了一会儿。
王璿宁见三人如此这般,便拍了拍他们何事苦恼。
司马逵道:“这几个字晦涩难懂得很,姐姐请看。”
便双手奉上铜板递与她瞧。
“无人不冤……”王璿宁一说出口,便止住了这不祥之言。
此时司马赜正在王璿宁身边,听了此言也是微微色变,瞟了一眼便见着了那上面的字: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向来爱护自己的祖父亡故,已是悲恸。作为嫡长孙处理丧仪更是繁冗烦闷。登时也是一肚子不顺,冷冷地道:“还说我家阴气,我看你才……”
说着一把扯了过来,皱着眉,嫌恶道:“这什么晦气东西。”
状似要砸了这邪气物什。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司马灵泫扯着司马赜的外袍,不惧威严地怒目而视。
像只炸毛的护犊子的小奶猫,更是质问道:“大家长,□□,滥用职权,滥用私刑……”
身边人劝慰着,司马正仪更是推了推司马赜,将这串子铜板给要了过来。
当即就哄着,塞到了司马灵泫手里。
司马赜淡淡地道:“你数落完了吗?”
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仿佛方才的举动,乃是赐福。
“还没有。想不出来词了。”司马灵泫皱了皱鼻子,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愣是咽了回去。
司马赜鼻孔轻轻哼气,不以为意地:“你看着干嘛?你帮她骂几句吗?”
司马逵嬉笑着撒娇,抓着司马赜的袍角,连连说“不敢”。
司马灵泫见自己卑躬屈膝也就算了,别人对自己好的,也得对他卑躬屈膝,连自己的胞弟也这般疾言厉色,当真是恶人!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身肮脏的反骨,扯了这串子,愣是一把给扔了,不稀罕地道:“我的东西,要扔也是我扔。”
一边砸在地上,一边还踩了两脚,悠悠地道:“好稀罕吗?”
司马正仪宽慰着,司马逵扯扯她的衣裙,给她使眼色,让她差不多收敛点儿,别让外人看笑话做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