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棉被是什么味道吗?”
“怎么了?”她怯怯地说你。
他搂紧她的肩膀,垂头往她侧颈处凑了凑,“你身上就是这种味道,还掺点煮奶茶的腻味。”
“腻味?”
“嗯,”他笑道,“没断奶的味儿。”
这一声念得她脖子一缩,要是搁平常,有人跟她讲这种话,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可眼下心跳却悄悄快了,拼命地想,要假装不动声色地把这一茬接上,趴近了闻一闻,“其实你身上也有股味儿。”
“什么味道?”褚让离开稍许,垂眸奇道。
“一股…草药味,不过不固定的,上回就不是这个味道。”她动着鼻子,逐渐抬起下巴追着味道闻。
褚让一笑,似乎不大在意,扬起脖子让她闻,“闻仔细点,真不一样吗,我常年用同一种香。”
“确实不一样啊——”
谁知话音未落,褚让就着她仰头的角度,在她唇上快速地啄了一口。
韩瑛瞪大眼睛怔愣了一下,褚让趁此机会嘴角翘起又吻了上来,不过这次停留的时间有点长,直到褚让的体温和触感将她的脸颊蒸红了,她才慌慌张张从他怀里退出来,紧接着有些无措地低下头看看他又看看地面,擦擦鼻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褚让好似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拉过她的手,压低身子追着她脸看,坏笑道,“我亲着没有?”
韩瑛心脏怦怦跳,推他一把,模模糊糊地说,“你下回提前说,别老这样…吓我一跳…”
“那我现在亲你,你同不同意?”
韩瑛:“我——”
褚让不等她回答,扶住她的后脑,揽住腰,将人按向自己,带着青涩又热烈地吻了一阵。
韩瑛只觉得天旋地转,反应似乎变得特别慢,脑袋不清醒,像只懒散的橘猫一样被他拿捏在手心,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有了回应,褚让直接扬起她的下巴,在嘴唇微张之际,又将舌头含住了。
狭小的室内除了呼吸声,又起了一阵令人羞怯的水声。
他笑意太过明显,喘息不定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分开,然后又怕她跑了似的再次捉进怀里。这种时时刻刻想抱在一块的感觉随着时间愈发强烈,像喝了酒一样醉醺醺的,心里全是回香的微甘。
醉意上头了,就没了该有的礼数。
他想问,我和你师父,我们两个谁更重要,或者说,同时掉进水里她会救哪个?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唉,问你个问题,”他胳膊拱了下怀里缩成一团的人,低声询问,“我这么亲你,你讨不讨厌?”
韩瑛笨拙地擦嘴唇上的口水,从面颊烧到耳根的红让她怎么也张不开嘴,额头蹭着他前襟上的布料摇头。
“要是别人想这么亲你,你同意吗?”
韩瑛脸埋得更严实了,又老实摇头。
她身上软乎乎,问一句答一句,褚让抱着她,心都跟着软了,乐道,“谁要是亲你,你就来告诉我,记着没?”
韩瑛嗯了一声。
“那请问,除夕去山里之后,要去哪,要来我家吗?”
韩瑛终于说话了,“我想在城里陪着我师父,哪都不去了。”
褚让从善如流,“好,那我也在这。”
两人抱在一起腻腻歪歪说了好多话,褚让走时,宋怀远还在睡着。
很快便到了除夕。
万家灯火,巷子里不断有小孩子燃放爆竹的声响和嬉闹声。
常韦在房檐上蹲着,一阵风吹起,夹着冰粒子的细雪被刮到他脸上,他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木楞得有些恐怖,家里的仆从叫他下来,他没理,嘟囔了一句,“真没意思。”
“少爷您刚刚说什么?”仆从恨不得找架梯子爬上去。
常韦视线依旧隔着灯海眺望远处,“我说,我想出去玩。”
“您要去哪呢,”仆从伸长脖子说,“小的跟您出去。”
他的爹娘依旧没赶回来,说是要到大年初三,他娘才会到家。
“不用,我自己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着翻身落地,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
仆从在身后追了几步,但常韦动作实在太快,几眼没看住就已经钻进了人堆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