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脖颈,旁的地方还有伤吗?”他俯身缓声问她。
晚凝摇了摇头。
“闯进来的人是你那日在我书房前撞见的卫惊鸿吗?”卫临淮又问。
卫国公府内,能在暗卫的盯梢下闯进后宅内院的人并不多,何况,旁人闯进府来,要寻也是寻卫临淮与国公爷,谁会大费周折来见晚凝。
除了第一次见晚凝就显露出不对劲的卫惊鸿,卫临淮不做他想。
闯进内室的人蒙着面,夜色又深,晚凝也不敢多看那歹人,并未看清楚来人的面容。
她摇了摇头,哑着嗓音回道:“我不知道,他带着面具,我没看见他的脸,也不大记得他的声音了。那人闯进来,拿着一副画像要我认,问我画像上是不是我阿娘,那画中人和我生得一般无二,只是眼睛的颜色不同。我阿娘同我生得并不相似,唯独眼睛的颜色一样,画里的人不是我阿娘。”
晚凝娘亲是罗刹国人,肤白如雪眸若蓝珠,父亲则是中原汉人,皮相文雅乌发如墨。
她除了像了母亲的眼眸,旁的都随了父亲的汉人样貌。
画像,一模一样的脸。
卫临淮眸光低沉,突然明白了过来,晚凝生得像谁。
她应当是,像极了卫惊鸿离世二十载的娘亲。
怪不得,怪不得长公主第一次见她就那般动怒,怪不得卫惊鸿头一次见她就失态,原来是因这桩缘由。
婢女送来伤药,卫临淮接过,给晚凝上药。
晚凝避开了他的手,去拿他手中的药膏,低眸道:“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世子了。”
她对他客气疏离也不愿意让他触碰自己。
卫临淮手上动作微僵,避开了她的手,“你看不见,如何伤药,听话些,也少受一阵疼。”
他说着还伸手桎梏住她肩头,让她无法侧首避开他。
上回给她膝盖上药,他也是如此,自己想如何便如何,全然不管她是否愿意。
晚凝拧不过他的力道,也没有同上次那般歇斯底里的对他动手。
只是垂下眼帘,由着他动作。
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落下的指痕淤青,像是在一块净白的玉石上,平空刻下带着斑驳刀印的划痕。
卫临淮低眸给她上着药时,恨不得立时将那远遁江南的卫惊鸿抓回来躲了手。
晚凝一身皮肉养的娇贵,稍不留意就是淤青红痕,他往常抱她都要收着力道。
卫惊鸿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动手,甚至险些伤了她性命。
伤口破了皮,卫临淮上药时,晚凝疼得眉心紧蹙,却咬牙忍着,没喊半句疼。
“弄疼你了吗?抱歉。”他瞧着她忍痛的神情,力道极尽轻柔,缓声同她道。
晚凝听着他的话音,怔怔出神。
半晌后,低眸苦笑了声。
“卫临淮,你总是同我说抱歉,我不喜欢听,你也不用抱歉,仔细想来,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只是我,不识眼色而已。”
她想起早在他刚刚恢复记忆时,就曾同她透露过,为她另外置办宅院安顿她的事。
是她天真痴傻,不识人眼色,没听明白他话中意味,执意要同他回家。
怪她愚笨,怨不得卫临淮。
卫临淮握着手中药膏,指节因用力而泛红,克制着情绪,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俯身抱起了软榻上的她,低声同她道:“我带你回我院中,离京前这段时日,你就住在我院中卧房,我平日大都宿在书房里,不会扰你好眠。”
晚凝下意识攥紧自己衣襟,白着脸问他:“为何突然要我搬走?”
“此处不安全。”卫临淮淡声回道。
卫惊鸿能来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这国公府哪一处,都没有卫临淮身边安全,送她离京前,他得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何况,若是晚凝当真如他猜测的,是像了卫惊鸿娘亲,怕是,想要她性命,想算计她的人不止一个。
看来,那些麻烦得再快些处理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迟了,难保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卫临淮抱着晚凝回了自己院中,将她安顿在卧房,自己回了书房里歇息。
与此同时,同卫国公隔墙而居的长公主府内,那位长公主,正细细瞧着画师画出来的画像。
这画像和卫惊鸿手中的那幅画,几乎一模一样,衣服形制容貌发髻,都一般无二,唯独那双眼睛,绘成了蓝色。
“国公爷若是瞧见这张脸,知晓淮儿养了个和那贱女人生得这般相似的女人,说不准要作出什么难堪事。”长公主细长的指甲落在画中人脸上,眼里都是阴狠。
“公主是想,在国公爷知晓前,杀了这女人永绝后患吗?”伺候的嬷嬷试探着问。
“杀了?呵,那女人死了二十年国公爷不还是念念不忘,我若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