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过程,背后打开的羽翼大而有力,在它爪下抓着的是一只小巧的,缝缝补补的破烂小兔子,耳朵耷拉着,眼睛红红的,四肢无措却牢牢抓紧抓住它的爪子。
江汲的画风她一眼能看出来,有着扎实的中国画功底,三两步就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画面。同时因为兴趣爱好的使然,作为资深二次元的她笔触间又多了些可爱和天马行空。
江汲属兔,她属蛇。
这画大概画的是她俩。
镜子里,女子身形高挑,曲线秀丽不夸张。
鄢青一清晰知道自己的长处,买衣服总挑一些修身素净,不会抢走她硬件风头的,裙子。
她很少穿裤子,江汲表示认可,并发言:“要我有长到这,这儿这么长的腿,别说裙子了,我出门裤衩都不穿,就是要秀。”
鄢青一净身高173,一双腿又细又长但不柴,发力时能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而江汲从初一开始就161,甚至大学毕业体检过一次只剩160了。
某年冬天,江汲飞去美国陪鄢青一过年。
鄢青一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外套,绒绒的质感很软。
当时外头正飘雪,鄢青一搂着外套低头开门,门开了,她也正好看见穿得跟个高中生似的江汲,本来准备抬高的视线都省了。
她直起身子为江汲让出条道,北极熊似的,走路还一弹一弹。
屋里开了很足的暖气,鄢青一记得她当时里面穿了一件红色的紧身长裙,袖口和裙摆都是貂毛,被江汲抓在手里玩。
久别他乡重逢,江汲问她:“美国的空气里是有肥料吗?你怎么蹭蹭长个?”
鄢青一喝咖啡的动作一顿,看她一眼。
鄢青一17岁出国,当时似乎是23岁。
“出国前也有168吧?倒是你,怎么一点个不长。”
记得那天她俩一起装饰空旷的别墅,到了后面不知是谁先喝起了酒,于是直到烂醉也没能给整个室内贴上红联子。
醒来的时候,江汲抱着她的腰倒在地上,她四仰八叉晕在沙发上。
两人是被门铃吵醒的。
鄢青一随手抽过沙发上一条毛毯披身上去开门。
尽管宿醉,脸倒没有多少疲色。
江汲爬上沙发偷看,鄢青一一手拢着毛毯,一手扶着门,整个人懒懒的。
没过多久鄢青一回来了,江汲问她是谁。
鄢青一慢慢窝回沙发,看他的她目光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回答:“前任。”
“He or she?”
“he,自大狂妄的加州土著。”
简洁明了的介绍,江汲一哽。
“他来找你干嘛?”
“嗯。”鄢青一眼皮一掀,方才的考量她自认江汲应该是成年人了,可以了解这些玩意了,所以之后她便没收着,坦诚回答。
然而江汲的反应,似乎在告诉她大孩子终究是个孩子。
江汲想了半天,尖叫着抱住自己的腿蜷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一脸难以置信得看着鄢青一。
“我这个干嘛是what的意思,不是动词和语气词啊!一一你好坏啊啊啊啊!!”
“但回答不都适用吗?他来找我复合,至少希望回归炮友身份。”
想到这,鄢青一不免又想到昨晚江汲给她穿的那件睡衣,卡通的,胸前还有一个很大的动漫人物大头画。
二十九岁的大孩子。
她曾经想过,再坚硬的人也会有隐秘的一处,藏着内心极柔软。
但江汲这类人不同,她浑身上下袒露在外皆是柔软,至少一手摸下去是满足的厚度。
像某种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