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了几日的天色总算迎来了亮眼的阳光,光影洋洒洒地落在窗台上,偷偷地爬到地板上,俏皮的攀上茶几,得逞的映在白皙的手腕上,只不过那点小皮劲很快便被厚重的窗帘盖过。
客厅里气氛谈不上凝重,陆西洲背靠沙发,长腿交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膝盖。
“你不生气?”鹿沅抓了抓发丝,精致的额头惊鸿一现,眼神依旧清澈温润,“不给我来一拳?”
“气你跟她滚床单?”陆西洲眼睑微掀,语气冷淡,“还有,鹿先生,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嗤笑一声,“鹿先生,瞧不出来,你还是个伪君子。”
表里不一。
鹿沅沉下声,温润的脸色浮上一丝皲裂,他是伪君子又怎样,手段下流又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行动就要发疯了。
“所以昨晚谁先主动?”
“我。”鹿沅披上温柔的面皮,“不关她的事。”
是他醉酒后来缠着她,勾引她。
他后悔了,自从他爆出绯闻后,贝贝对他不理不睬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偏偏又爆出她新恋情一事,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昨晚他已经憋很久了,才会在饭局过后独自买醉,借着酒意厚着脸皮勾引她。
这事的确是他做错了,可他不想再错过。
“一个巴掌拍不响。”
鹿沅神色奇怪的望着,本来以后陆西洲知道后会暴跳如雷,气得跟贝贝分手,他乘虚而入,哪成想这男人稳如狗,一点也不急。
“你跟贝贝分手吧。”他索性直接摊牌,“我知道你有钱有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默默看戏的许意外表十分平静,一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模样,实则内心在窃喜,在咆哮,在呐喊:分分分,分分分!!!!
陆西洲侧目望了眼一脸平静样的许意,又仰头望向天花板,嘴角不禁一扬。
小屁精肯定在偷偷窃喜,巴不得狂喊。
这抹笑落在鹿沅眼里就变了味,变成了一抹讥笑。
“我知道这要求很离谱。”他搓了搓手,“以后陆先生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帮。”
“鹿先生的好意我先领了。”陆西洲微低头,身子往前倾,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但感情不是交易,就算我同意了,贝贝呢,她同意了吗?”
鹿沅拧着眉,温和的眸色一沉,自嘲的闭上眼。
“都是我的错。”
不该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该一直假装不懂她的心,更不该伤了她的心后又想缝好她的心。
“你的确错了。”陆西洲声音低低的,情绪起伏不大,“错在以为别人总会傻傻在原地等你。”
一句句话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割在心口上,他失去了颜色。
气氛突然降到冰点,压抑的气流充斥四周,许意不禁歪了歪头,走向不对,难道他不该就坡下驴,拱手相让,让鹿沅开启追妻之路吗。
还有,陆西洲这铁树怎么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
不对劲,完完全全的不对劲,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挠了挠陆西洲手臂。
陆西洲一愣,手边痒痒的,像毛茸茸的羽毛,恼人心弦。
这小秘书越来越没分寸了。
他侧过头,微低下头,配合她的高度,“想说什么?”
“牵线啊。”她压着嗓子,正视前方,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
陆西洲眉尾一扬,“我知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邪气一笑,“许秘书,你大可大点声,怕什么,又不是在偷情。”
许意:“……”
这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被戳中心口的鹿沅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神已再度温润如初。
“错了可以弥补。”
“有些错,再怎么弥补也补不回来。”陆西洲不假思索应,“不过,你也许能补回来。”
“那照陆先生的意思。”他笑了笑,阳光干净,“你愿意退出了?”
陆西洲嘴唇半张,一道突兀的声音隐入其中。
“退什么退。”雷贝贝气愤道,“我不是物品,被你们退来退去,妈的,都给老娘滚。”
鹿沅呆愣站起身,一时无措,“贝贝,我……。”
“出去,都给我出去。”雷贝贝怒火中烧,
狂欢过后的心跳,冲动过后的懊恼,醒来后的心乱如麻在此刻消失殆尽。
随着大门狠狠一关,屋外的两个大男人默契看了眼彼此。
真是落魄。
屋内,不被殃及的许意大气不喘一声,小心翼翼走向前,“贝贝姐,坐着休息一下吧。”
“嗯。”她疲惫的弄着双眼,不知是揉的还是本来就想哭,眼眶红红的。
“鹿沅这样,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