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给她递了杯水,眼神不免看到脖子上的草莓印,足以想象昨晚有多疯狂。
她喝了几口,放下水杯,才说:“我就是鬼迷心窍,才跟他滚床单,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是在拒绝鹿沅?
“你不爱他?”
“我不想再爱了。”她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高傲的眉眼晦暗不清。
不想再爱,不是不爱。
“贝贝姐。”许意柔着声,“再给他一次机会不好嘛,也是给彼此的机会。”
也给自己心结和解的机会。
“哪有那么容易。”她讥笑一声,“谁知道我会不会又是不被珍惜的那个。”
“如果他再不珍惜,那就拜拜,再也不见。”
“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雷贝贝抠弄着指甲。
“当然不是。”许意咬牙,“晾着他,让他来段追妻火葬场,但也不能晾太久。”说这话时,她是紧张不安的,生怕雷贝贝晾鹿沅两三个月,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雷贝贝笑了笑,却笑不达意,“我想了想,其实我跟他,真的不合适。”
我是狩猎者,他是躲藏者,我们注定不合适。
“我们之间有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你在担心,在害怕。”许意神色沉重,“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她喃喃着,“为什么不热烈爱一次,被阻挠又如何,被反对又如何,只要彼此相爱,彼此坚定携手同进,那便无坚不摧。”
许意站起身,自知多说无益,在感情是非中,局外人永远不是当局者。
她走到门前,语气坚定道:
“永远不要当缩头乌龟。”
“你是骄傲扬起头颅睥睨一切的王者。”
——
她虚掩着门,给鹿沅留一丝可钻的缝隙,做好了才回过身,与两人大眼瞪小眼。
“里面情况如何?”鹿沅问,“她态度怎样?”
许意摇了摇头,“十分不乐观,还需多多卖力。”
“鹿先生是得吃点苦头才行。”陆西洲揶揄道。
难得鹿沅没有反驳,默默应下,“你说的对。”
许意乐了,这两“情敌”关系还真和缓。
“你们……”她抬起手对着两人隔空打圈圈,“发生什么了?”
这么和谐。
“隐情陆先生都跟我讲了。”鹿沅打直球。
许意看了眼陆西洲,“陆总坦白那么快。”
“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陆西洲语气淡淡,接着反问,“怎么?我坦白你不开心?”
“没啊,我巴不得呢。”为了他的人生安全,也为了她的未来人生,许意恨不得陆西洲坦白后,鹿沅对雷贝贝猛打直球。
陆西洲舒坦了,看来许秘书也不是很喜欢他假装别人男朋友。
想法一出,他乍地一懵,奇怪,他最近不正常,他假扮别人男朋友跟许意会介不介意有什么关系。
不对劲。
许意接着开口:“鹿先生,有一事我挺纳闷的,贝贝姐曾说过‘她们把她当猴耍’,你说‘她们指的是谁’,其中一个是鹿水晶。”
鹿沅眸色一暗,“可能是我母亲。”一头极为温顺的梅花鹿,因被大型失控狮人扑倒过而对大型物种恐惧不已。
许意叹了声气,“这也是她退缩的原因之一,但我觉得根源还在你身上,只要你坚定选择她,我相信贝贝姐肯定会接纳你。”
她又说:“当然,你得付出诚意,真心打动她。”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懂得珍惜。”鹿沅口吻坚决,“我会重新打动她的。”
许意欣慰之余又感惊慌,张了张唇,“你一定要加油啊,这事不能拖。”
再拖下去她会成飘飘的。
“我知道。”
“好了。”许意悄悄说,“我给你留了门,快进去找她吧。”
“谢谢。”他转过身,“要不是你们,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
这蝴蝶的翅膀也不知扇得及不及时。
“陆总,我们等下去哪。”许意摸了摸瘪瘪的肚皮,笑眼眯眯道,“肚子饿了,去吃饭好不好?”
“好。”
“不过陆总,你谈过恋爱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说有些事弥补不了时,又或是没有人会在原地傻傻等待时。”许意抬了抬头,“这些让我觉得你颇有心得。”
男人轻笑一声,眼里透过一丝落寞,“我无师自通。”
许意望着别处没看到,嘴里说着,“真是奇怪,万年单身铁树也会无师自通。”
陆西洲:“???”
“反了天了,你居然叫我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