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角处,鲤沫看到了管宿,他似乎有不少的兼职,摆了个摊在那里卖些锅碗瓢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是个十分合格的生意人,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他所在的正是闹市,每日经过的人数不胜数,而他也用着一张清秀少年的脸在那里卖货。
最开始吸引的是一些这里行走的妇人,后来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
众人看他年纪不大独自谋生,有的暗暗生出恻隐之心,于是照顾他的生意。
一时间,那摊子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他显然很会利用人的同理心,果然是因为活的太久所以成了精。
只看着他那样子,一般人不会联想到他的另一面。
表面装作乖巧,背地里却不是这个样子,鲤沫暗自笑了笑,并不打算去拆穿他。
至于为什么,道理很简单。
她也是很忙的,管管人的事就算了,管妖的事做什么。
再说他们公平交易,又没碍着她什么事。
鲤沫没那么闲,也不想与管宿扯上什么关联。
绕开众人,鲤沫继续向前面行走,凑热闹的人也围了不少。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准备等管宿收摊以后打劫他。
如此明目张胆,着实是十分没有谋略。
鲤沫都听见了,管宿更不可能没有在意到。
所以说,人总是容易被表象迷惑,她也是一样,只不过选择少管别人的事。
表象又如何,真相又如何,不过徒增烦恼。
走了许久,远远的鲤沫就看到了客栈上面的牌匾,十分醒目。
回到客栈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顾幽,她的目光停留在霍箬的身上。
却是问了鲤沫一个问题。
“之前忘了问你,是你师傅让你来的?”
鲤沫并不打算对她说谎,实话实说。
“正是。”
听了这话,顾长老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倒是有趣,我说要带你来,他偏不让,如今却又让我遇上了你。”
“你可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一问题着实有些难以回答,以鲤沫目前的状态,只能说是陷入沉睡,毕竟本体不在这。
死对鲤沫来说太遥远,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掉。
顾长老话中带刺,鲤沫并不在意顾长老的挖苦,这点程度算不上什么,跟着师傅历练的时候,听到的话比这要粗的多。
鲤沫那时候刚刚历练,着实是菜鸟一个,未曾经历过风霜。
一开始总以为只要好好交流,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剃头挑子一头热,最终到底是吃了亏。
人的那张嘴脸,若是要变,只是片刻就足以完全变了模样。
最初确实十分伤心,可时间久了就觉得他们只会虚张声势,并不可怕。
后来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除了生死以外的事,鲤沫都有较高的容忍程度。
“师傅也是临时做好安排,一时兴起,让我来此。”
鲤沫说着随口胡诌的话,一点也不觉得脸红,这世上的骗子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而且鲤沫知道顾幽肯定不会信她的话。
若是信了,她也当不上长老的位置。
可是顾幽却没有接鲤沫的话,而是说了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
“你本不该遇到我。”,顾幽的声音传来。
鲤沫诧异地看向她,却发现她并未看向自己这边。
鲤沫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事,但着实搞不清楚她的想法,也不想知道。
而另一处,就在鲤沫先前所在的宅院那里,和清遭遇了他未曾料到的麻烦。
原本他到这里是要拜访此地住着的那对儿夫妻,他们夫妻二人乐善好施,救助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有数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此地的场景已经和他当年所在之时大不相同。
自从离开这里后,他常常给他们写信,只是自从一年前就未曾收到回信。
那时候阵法又偏偏出了问题,他实在抽不开身,但心中十分担忧。
于是托一位弟子去看看这里的情况,那弟子走了一趟,回来时说是没什么特别的,他也放下心来,只当他们太忙。
近日,他刚好路过此处,准备来这里拜访那对儿恩人。
只是还没走进大门,他就闻到了那里飘散出的奇怪的味道。
他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于是立即加快脚步,向着院子里面走进。
大门是虚掩着的,只是轻轻一推,就看见了里面的状况。
空荡荡的院子里,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行走的侍女。
没有扫地的仆役,更没有接见客人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