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已经荒废了许久,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但那家具上却无半点灰尘。
就像是许多人瞬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继续向里面走进,那气味愈发浓厚,一步两步,不知走了多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他看到了地面上枯干的人皮,还在流着脓,已然招了不少的飞虫。
那液体渗入土壤中,粘腻不堪。
已经风干的人皮铺在地面上,他辨认不出是谁,但那身衣服他绝不会认错。
一瞬间,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里。
有风吹过,身后的树木发出细碎的声响,两颗藤蔓潜藏其中,那上面竟生着人的双眼。
密密麻麻的眼睛汇总在一处,不知先前饮了多少人的血,那藤蔓的颜色已是渗着几分血色。
血红色的纹路还在游动,一点一点地向外扩张,每前进一分,纹路就更加凝实。
那上面的眼睛眨啊眨,它们闻到了,是新鲜的血肉的味道。
一时间,那眼睛一起看向和清所在的地方,流露出十足的贪婪之色。
它们生在这里多年,最初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有人不停地用人的精气与血肉喂养它们,渐渐的,它们只知道追求着食物,越多越好,只为填满它永处在饥饿状态的身体。
它们已经吃腻了那些送来的老者与孩子,想吃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修士的血肉唤醒了它们。
藤蔓紧紧地缠绕在树上,分出几个枝条,准备捕获这个主动送上来的大餐。
想要得到这个猎物,眼睛眨啊眨,藤蔓在地底下潜行。
嘎吱,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藤蔓用力地向前,地底下那堆白骨实在太碍事了,它们如此想着,又加了几分力度。
它们已经到了那修士的脚下。
咕咚,咕咚。
得了滋润的藤蔓显得愈发开心,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它又饮了一口早上抓来的那个丫鬟的血。
只是现在那血肉却失了味道。
在此等美食面前,那丫鬟的血肉实在是不能让它满足。
它全心全意都是这闯入这里的修士。
只是那样潜伏着,准备发出那致命一击。
下一瞬,数根藤蔓破土而出,和清看到那藤蔓上的许多双眼睛。
心中顿感不适。
……
而这边,鲤沫还在跟这脑回路不寻常的长老商量事情,进度缓慢。
“长老多心了,我的运气从来就算不上好。”
鲤沫听了顾幽的话,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她这莫名的感慨。
总觉得不打断她的话,她就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鲤沫来找她,正是想要和她商量一下霍箬的安置问题。
原本想要带霍箬回到宗门测测资质,如今看来,似乎还能有别的处理方法。
若是尚有亲人,这般年纪的孩子,自然还是回到家人的身边比较好。
顾幽只是有些常人难以理解之处,对于师兄却是十分上心。
若霍箬真与她有些亲缘,那留在顾幽身边对霍箬来说算的上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鲤沫回忆着顾幽的话,她提到了霍箬的母亲,又或者跟在母亲身边,那也不错,回到家中和在外漂泊,鲤沫不知霍箬是如何打算的。
不能替她作出决定。
鲤沫在心中如此想着,又看向了顾幽。
她此时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样子,让人猜不透她如今在想着些什么。
“倒也是,你也惹了不小的麻烦呢。”
她意有所指。
鲤沫身上发生的事,她也了解了一些,鲤沫不知她了解多少,但当师傅提到固魂二字时,鲤沫就知道师傅定然与她进行了一场交易。
顾幽修行的正是换魂的术法,术业有专攻,自从鲤沫知道这一事后,就会下意识地离她远些。
无他,只因为鲤沫与她初次相见的时候,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怎么还活着?”
那是鲤沫第一次接触这位长老,在她没说话之前鲤沫看她在一旁看着一本书,以为她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
她这一句话,让那时的鲤沫一直记着。
她在鲤沫的四周转来转去,鲤沫只觉得自己变成了围栏里被拿来看的小动物,内心十分不快。
这种不快很快就展现在了脸上。
“怎么拿这种眼神看着我,真是无礼。”
她那时看到鲤沫的眼神,却并没有生气,反倒直起身子。
“你又捡了个奇怪的孩子。”
这句话是对着鲤沫身后的师傅说的,师傅没有回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