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宿他们一走,只剩下鲤沫与顾幽。
两个人相对无言,没有什么话说。
鲤沫着实是没想到,这一晚上能一下子遇到这么些事。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认为出来这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却觉得并不是这样。
不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掉了。
鲤沫还没有回过味,就看见顾幽有所动作。
顾幽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鲤沫立马跟上,心中组织着言语。
有很多的话想说,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鲤沫在心中思索着。
如今应该先道谢,不过她走的实在太快,鲤沫两步算作一步,快速地跟了上去。
那箭大约是被她收起来了,她的手腕上挂着那串珠子,在夜色中散发出阵阵的微光。
不知为何,那手链着实吸引了鲤沫的目光,鲤沫望着她的背影。
等到回去时,或许可以翻翻之前记下的事,也好知道曾经是否发生了什么。
不过鲤沫其实对自己的记录不报什么期待,因为自己一般不会将要紧的事记在上面。
就连现在,那本册子上也没记多少东西,鲤沫也不会将今日的事记上去,因为实在太过离奇。
自从门中出了叛徒之后,再有此类事件时,都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
之前由于没封锁消息,顾幽等一众弟子的身份都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质疑,也严重耽误了寻找真正叛徒的进程。
后来律条就有了新的修订,那些叛变弟子的姓名会登记在藏书阁的一本册子里,并不限制弟子去翻阅。
关心这些事情的弟子可查阅卷宗,了解些情况。
不过能经放出的都是些小鱼,真正涉及到机密的不会公之于众。
唯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有翻阅更多记载的权限。
若是顾幽,大概知道的会更多。
只是当年的事对她的影响很大,因此她如今只是落了个闲职。
即使最终查明真相,对她的态度却已然形成。
弟子们之中的议论从未停止过。
时至今日仍有人在怀疑她的身份,但她终日不在门中,那谣言说来说去全是些相似的版本。
鲤沫想着这些事,丝毫没发觉如今她和霍箬当时的表现如出一辙。
顾幽突然停下了,鲤沫见她停下,也跟着停下。
她回头看向鲤沫,“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尽管说出来。”
鲤沫没什么要问她的,鲤沫心知她要问的事顾幽是不会回答她的。
心中如此想着,嘴上答道。
“我并没有什么要问的,长老突然停下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幽望了望天空,鲤沫也抬头去看,明月高悬。
“这时候,霍箬大概已经到了荼镇。”
她说起了鲤沫之前遇到的那个孩子。
鲤沫刚见到她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本来这时候她们大概已经离开了沽镇。
不知顾幽为何要留下来。
她看起来十分重视那个孩子。
不放在身边,若是出了意外,到时岂不是难以应对。
鲤沫听着她的下一句话,因为实在不知该回些什么,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若是简单的回应,显得十分不在乎。
若是热情些的回应,又觉得太过虚伪。
没有回应,又显得不大礼貌。
内心思考着这些,简直比当初刚刚进入宗门的时候还要紧张。
强者令人敬畏,鲤沫现在就十分在意顾幽的一举一动。
不过和对师傅的在意是不一样的。
鲤沫对顾幽的在意就好像在花丛中看到了一只着实美丽的蝴蝶,既欣赏又想要靠近。
感觉周身都十分兴奋。
“我从霍箬口中得知了她这段日子的经历”,顾幽的眼神一瞬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对着鲤沫说起了她所见到的事。
“在你救下她的那个地方,我看到了些东西。”
她凝神看向鲤沫,鲤沫发觉她的眼中掺杂着几分忧伤。
不对劲,顾幽长老是不会有些这样的神色的。
顾幽长老十分骄傲,怎会轻易将脆弱的一面轻易展示在人前。
只是那神情很快就变成了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是瞬间的破绽,却被她注意到了。
鲤沫从师傅的口中听到过顾幽的些许往事,她原本就是那样的性格,对于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只有师兄一人,与她朝夕相处,大概对她来说极为不同。
因此,就算会有一个能跟她一同分享忧伤的人,那个人也不会是鲤沫。
这也难怪,顾幽已经折损了一个弟子,剩下的弟子仅有二人,这两个之中一个还不知所踪,只剩下祝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