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像是早就预料到了鲤沫的答案,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鲤沫的目光也愈发和蔼。
“我知道你没见过,但你很快就会见到和这个有些相似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不再多言,看着鲤沫的反应。
鲤沫品着他的话里似乎有着些别的什么,仔细想想,却又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
暂时将那些想法搁置一边,想着该如何知道这里更多的事,故而鲤沫并没有去问老者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反倒问起了这客栈如今的经营状况。
“这里只有我一个客人?”,鲤沫环顾四周,感觉这般样子的地方大概不会有其他人来住,如果有,那也是怀着不同的目的,需要小心。
“那倒不是,还有一个人一直待在这里,说是要等着什么人来”,老者指了指楼上的房间“那是个奇怪的人,住在这里也有些日子。”
“他是从何时开始住在这里的?”,鲤沫思索着老者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大概并没有多久,想从侧面试探一下。
“若说有多久”,老者翻了翻柜子上的那个账本,“算来已经有一个月了”,鲤沫看着上面的记载,写着阮适二字。
“说起来,你们两个其实有些地方很是相似,他刚来到这里时,也提了许多跟你差不多的问题”,老者将他们两个联系起来,“毕竟到了幻境之中,一开始也弄不清楚状况。”
鲤沫不想了解有关那个人的事,只是在思索着自己是否应该离开这个地方,阵眼的位置又变了,或许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沉浸在思绪之中时,对于外界的感知也会略微减弱,鲤沫感受到了幻阵对于她的同化,它热衷于将鲤沫留在这里,这样可不好,鲤沫还有事要做。
若是被这里同化了,认知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更改,然而本就不是幻阵之中的人,生出对这里的认同之后,只不过是加速了幻阵对异端的排除,最后这些异端会成为幻阵的养料。
鲤沫在这里徘徊了这么久,又看见了门外那些神情呆滞的家伙,对于这里也有了几分认识,如此看来,那些神情呆滞之人就是先前未曾出去的异端。
鲤沫思考着老者又是这幻阵中怎样的角色,他并未对鲤沫出手,“这木岸城中是否已经早无活人?”,鲤沫感受不到老者身上生的气息,他更像是留下的一缕残念。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老者并未否认,“正如我先前所说,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老者像是有些苦恼,“其实,我曾对先前进来的许多个家伙提起过这件事。”
“他们全都没有听出你的话外之意?”,鲤沫并不觉得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这里的怪异。
“那当然不是这样,只是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话,所以一步步被这幻阵吞噬”,老者抬头看向街道,“我是亲眼看到他们逐渐变成那个样子的。”
“变成行尸走肉?”,鲤沫只觉这四个字就是那街上行走之人最佳的描述。
“比那还要严重些,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消失,只剩下些许的意识存在,四处游荡”,老者闭上双眼,不再去看。
鲤沫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但经老者亲口说出,还是觉得这里的凶险难以估量。
老者抬起头,说出鲤沫未曾料想过的话,“你知道这里是顾幽设下的一处幻境,为何还要停在这儿,不怕有什么危险?”,老者的目光突然聚集在鲤沫望着他的双眼,自然是看不出什么。
他认识顾幽,他们二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鲤沫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顾幽长老的身世十分简单,并非名门出身,只是因为被许稚发现了资质,后来就被她一直带在身边。
但顾幽长老曾经所在之地已经不复存在,那里的一切事物如今已不可寻,就如同要将顾幽与过往之间的联系全部斩尽。
眼下顾幽的过往并不是鲤沫最为关心之事,鲤沫还是更关心如何从这里出去,待了那么久,顾幽长老绝不会在原地等她。
“我只是想看看顾长老想让我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也好回去交差”,鲤沫并不意外老者会有这一问,从一开始,这客栈就出现的不是时候。
这一路遇到的都不是些普通人,鲤沫觉得自己拿着的那个匿形珠着实无用,大概一点遮掩气息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这幻阵之中的生物的洞察力极强,先前那个伙计古怪的反应在鲤沫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们似乎都认识鲤沫,但认识的不是如今的鲤沫。
他们认识的是哪一个鲤沫,鲤沫现在并没有弄清楚,因此始终抱有谨慎的态度,毕竟故人重逢有时是为了寻仇。
更何况,鲤沫并没有办法证实他们话中的真假,虽身处局中,倒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而这一路上遇到的,都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总要在他们之间进行周旋,有一步走错,就不知接下来面对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老伯又是为何要留在这里?”,既然说开了,鲤沫也问出了鲤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