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看待顾幽的?”,老者最开始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但却没有想要等到鲤沫的答案,也没给鲤沫回答的机会,接着说了下去。
“她从前并不是如今这样,我最开始遇见她时,她不过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和其他人一样,没什么不同”,老者像是有几分怀念,语气也越来越柔和。
看来他并不是这幻境之中原有的生物,鲤沫分析着老者的话,并没有闲心听什么故事,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
老者对鲤沫的想法一无所觉,继续讲述着,“许稚那时一眼就相中了她,一定要带着她回去,就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人那般执着。”
“你说的许稚,是顾幽的师傅?”,这人名实在十分耳熟,鲤沫向老者提问,想要确定他说的究竟是不是她。
“在如今的你看来,是她,我刚才提到过的,家中的一位小辈”,老者看向鲤沫,“揽雀门的叛徒,你应该是知道的”,他似乎也知道外界发生的事,这幻境和现实之间或许有着什么枢纽相联系。
“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到正题,师伯愈发啰嗦了”,正当鲤沫分析着老者的话的时候,无沂的声音又从楼上传来。
被无沂那么一打断,老者不再讲述他刚刚想说的故事,反倒是拿出一本书交给鲤沫,鲤沫看到了上面的封皮,和鲤沫之前看的正是同一本。
没想到老者也喜欢看这样的书,鲤沫又翻开几页,见到上面的叙述和之前所见的一致,还是那个湄友镇的故事。
但鲤沫不明白他为何要把这本书交给自己,这和许稚的事似乎没什么关联,而且顾幽长老也并没有什么蓝颜知己,一直是孤身一人。
“我这里没什么年轻姑娘喜欢的东西,这本书鲤沫拿去打发时间”,老者塞给鲤沫那本书之后,他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拐角,“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处理,麻烦姑娘稍等片刻。”
老者这句话刚说完,鲤沫还没来得及作答,老者的身影瞬间消散,客栈里此时十分寂静,鲤沫原本等着听到些老者上去之后发生的事,但什么也没听到。
或许是设了隔音的结界,所以才如此安静。烧茶水的炉子底下只剩了些快要燃尽的柴火,风一吹,就微微泛了些红光,带着些许热度。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但总感觉格外的漫长,鲤沫也没心思去看什么话本,只是顺手揣在怀里,等着老者回来继续先前的话。
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鲤沫抬头看去,是老者带着小二走了下来,不知他们二人在上面做了些什么,总之看起来似乎没有进行一番打斗,“重新跟姑娘介绍一下,这是我家侄儿,孟无沂。”
鲤沫见孟无沂换下了那身小二的衣服,入眼的是一大片墨绿色,头发被高高束起,他没怎么在意老者的话,还是原来那样懒懒散散的样子“介绍什么,没什么需要介绍的”,老者的话刚说完,他就回了这样一句,看起来一点也靠不住。
“真不像话,总不能让人家主动问你的名字”,老者又踹了一脚孟无沂,只不过他早就预判到了老者的行动,迅速闪身,接着就不见了身影。
孟无沂和老者一样,瞬间消散,而后又回到了老者身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好险好险,这可是我刚换的衣裳”,他也不恼,嬉皮笑脸地跟着老者求饶,“师伯手下留情些,这可是侄儿带来的最后一件外袍”。
“真是不像样”,老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眉梢都带着几分喜色,也不再出手,怒骂道,“跟着我出来一趟,你是愈发变得滑头”。
鲤沫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有种局外人之感,感觉跟这里的场景格格不入,因此鲤沫只是等着他们注意到鲤沫的目光,然后等他们说出他们想要与鲤沫谈些什么。
“姑娘看到了,我这侄儿实在是不成器,也不知让我操了多少心”,老者坐在孟无沂刚刚搬来的椅子上,孟无沂站在他身后,将身子半靠在老者的身上,他们二人面向鲤沫。
明明看上去很是无害,表现的和寻常人也没什么不同,但有一点,这里并非现实,鲤沫所看到的麻木的群众也不是偶然。
一不小心,鲤沫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结果,因此实在是笑不出来,也不想笑,鲤沫也希望他们认真一点,不要总是插科打诨。
这里的场景虽然看着无害,但也许有些地方是鲤沫未曾注意到的,这两个人看着鲤沫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几分审视,就像看到了熟悉的人,评估着鲤沫的能力。
不知怎的,鲤沫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迫感,鲤沫看着这两个人,决定小心为上,鲤沫的直觉就是这样,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着鲤沫,鲤沫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们并不熟稔,老伯还是开门见山,说说究竟有什么事”,鲤沫听了他们的话,最后决定将他们的关系弄的简单点。
合作或是利用,总有一个选择,能与鲤沫维持着这表面上的友好,看来他们大约是有事要找她,不然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