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见了?”
“全都不见了。”为首的黑衣人道:“我们还从一颗已倒地的树下发现一个隧道,隧道直通城门外。”
沈太后久久不语。
沈太后不说话的时候,通常是有人必血溅千里,伏尸五步的时候。
“是谁?”她的目光在安国公、杨敛和国师的脸上来回搜刮,语气是一贯的浅淡,却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这件事只有他们六人得知,而小良子和沉簪是她绝对信任的人,他们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背叛她。
无论是谁,只要破坏了她的计划,就绝对不能再活下去。
安国公沉着脸:“不是我。”
国师不慌不忙道:“不是我。”
“是我!”
第一个字刚说出口,杨敛的袖中忽然弹出一把又长又利的剑,剑尖直指太后身边的小良子,不过眨眼间,剑尖距离他的喉咙不过尺寸之距,小良子忽然双手伸展,身子向后一倾,像鱼儿一般滑出了出去。
正在此时,杨敛手腕一翻,剑尖转向沈太后!
没有人说话。
因为已来不及说话。
这一剑的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沉簪刚举起剑,剑柄撞上剑尖发出尖锐刺耳声,一阵星芒过后,精钢打造的剑柄竟出现了裂痕!
生死一瞬间!
就在喘息之间,小良子手中的剑已从后刺入杨敛的背心,眼见就要将他刺个透心凉,两粒青光闪过,铿锵两声弹在剑柄上,小良子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剑已松手。
仔细看落到地上的暗器,竟然只是两颗石头。
一个人从树梢上落了下来。
他双手负在伸手,落下来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轻的像是一团棉花。
“你还敢回来?”沈太后眯了眯眼。
“回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他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谢谢你。”
沈太后也笑了,笑意却不答眼底。
“谢哀家什么?”
“谢谢公主让我看到世上竟有如此坚韧,聪慧,又很绝的女子。”
沈太后眼波一闪:“你叫我什么?”
“公主,百乐国的怀乐公主。”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她心中又震惊,又愤怒,又痛苦,随着那一声“怀乐公主”,埋藏在心底十几年的仇恨忽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冲上心头,但她已经面无表情。
她现在已能很好地隐藏情绪。
“就在景玉坠崖时那日。”
“那时你便怀疑哀家了?”
“若没有你的授意,沉簪又怎敢将她逼到悬崖?”他轻飘飘睨了沉簪一眼,“那不过是个山崖而已,崖上还有许多树,就算摔坏脑袋也摔不死人。何况那晚,苏将军就接到一张纸条,离开军营赶来救景玉。”
沈太后虽不想让人看透她的心思,但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忽然破了个大洞,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的。
她脸色冰冷,看向杨敛:“你早就与他合谋了?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连皇位也不想要了?”
安国公道:“这本就是一场阴谋。我们与你合作,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你们可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想让我大梁内乱,趁机勾结齐国举兵攻打大梁,你想毁了大梁!”
说得很好,可惜指说对了一半。”
她忽然笑起来:“我还要苏家和景家的人都死干净,死的一个也不剩,为我的家人殉葬!”
她看向容玄:“你的父皇,就是被我亲手掐死的,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他死前那痛苦,惊讶的表情。”
“那容屿呢,他是你的儿子么?”景玉从树后跳出来,身后跟着苏歧,江瑾行。
“屿儿自然是我的儿子。”
“他死了,难道你就不伤心么?”景玉攥紧拳头,眼角眉梢紧绷着。
“不伤心?”她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伤心?难道要像你们一样表现来才叫伤心?”
景玉地目光落在她鬓边地发上,已有一丝白。
她忽然想到了母亲。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将心中的痛苦和快乐显露给旁人看。
忽然,沈太后伸手指向苍天,手中的炮筒射出眼花,在空中炸出一声响。
她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杀,一个不留!”
她下了最后一道死命令,冲进来的却不过只有一百余人,其余人,早已在昨晚大火冲天时,被夜队的人解决了。
虽只有百余人,却都是万里挑一的顶尖杀手,在数十年刀尖与血液的淬炼中,已成为一柄杀人的戾气。
沈太后下了最后的命令:“给我杀,一个不留!”
那些黑衣人不动。
沈太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