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还钱,张文远是想都没想过。三十块钱呢,一下子都给了周乐,他怎么办?
这是他这些年省下来的,自己都没怎么敢用,就怕哪天有了回城的机会,没有钱打点,这笔钱,他一直死死的捂住。
到了晚上,他洗完澡躺到了床上,男知青的屋子里就住两个人,所以他们睡得地方很是宽敞。
另一个男知青姓何,叫何建山。
他睡觉前抬头看了一眼张文远,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不过张文远从来的那天就跟他不一样,这个人嘴甜,在女知青那边跟谁都能说上话。
何建山摇了摇头,直接睡下了,他和张文远一个靠南边睡,一个靠北边睡,互相不打扰,不过张文远说他晚上睡觉会打呼噜,影响他睡觉。
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可是睡着之后他就没办法了。
张文远平日里睡得挺好的,今天怎么都睡不着,听到何建山的呼噜声,就更睡不着了。
正烦躁想把何建山叫醒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背上冰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他偏头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蛇正在他的手背上缓慢的爬着呢,还能看到它嘴巴里的毒牙。
张文远吓得僵在床上,他想开口喊何建山,可嘴巴一动,那蛇就动,他甚至脑补他喊人的时候,蛇会扑进来钻他嘴巴里的场景,他害怕的闭上眼睛,能感觉到裤子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羞愧了,只期盼着这蛇赶紧爬走。
睁开眼睛的时候,见那蛇还在,张文远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是周乐,一定是周乐干的!
今天她还说要抓蛇给自己,晚上蛇就来了。
“何建山,何建山!”他咬牙低声喊着何建山的名字。
何建山还打着呼噜,白天干了那么多的活儿,晚上睡得沉了些,哪里能听得到。
张文远更加绝望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周乐,我还钱,我肯定还钱,你让它走吧,快让它走。”
那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般,蛇尾在他脸上扫了扫,慢悠悠的爬走不见了。
那小蛇一路爬到了牛棚,用脑袋蹭了蹭老黄的手,老黄摸了摸他的脑袋,让它回去了。
今天白天看到那个男的,他一眼就认出来是之前把原来的老黄推倒在地的那个人,是大队里的知青,好像是姓张,跟小四有些牵扯。
可惜他跟小四没办法见面,要不然就能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
记忆里没有多少关于小四的事情,倒是知道小四在这里过得不错。
那个人不是个好人,希望小四不要被他骗了,至于弄这条毒蛇,也是为了吓吓他,这里的规矩和他们那里不一样,这种人渣,也不能随便弄伤了。
见那条蛇爬走了,老黄若有其事的翻了个身接着睡去了。
蛇爬走了,张文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难堪。
伸手摸了一下垫在身下的被子,他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张文远的脸都红了,他很想起身清理一下,可浑身难受不说,面对周围一片漆黑,他更怕那蛇还会再回来,这一夜他都没怎么睡好,快要天亮的时候,才悄悄爬起来,将自己的衣服和被子洗了。
何建山起床的时候,就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尿骚味,正准备找找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时候,张文远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看着何建山朝着自己的床铺走过去,张文远连忙呵斥他。
“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闻到一股怪味,想看看是哪里传出来的味道。”
张文远心里虚着呢,哪里敢让他靠近自己的床铺,“什么怪味,我看是你没好好洗澡,脚臭的味道吧?”
“你什么意思?”何建山也恼了,这张文远跟个娘们似的,不对,他连娘们儿都不如,人家女同志还能下地干活儿呢,他能做什么。
天天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他干了一天的农活,回来在屋子里脱鞋都要被他嫌弃脚臭。
他愿意脚臭的吗?干那么多活儿,脚怎么可能不臭,洗了多少遍了,还要被他嫌弃,真是够事儿的。
何建山忍他好久了,这会儿自然也不客气了,旁边的女知青听到动静,站在门口问了一句,张文远立刻道,“没什么事,就是建山闹脾气了,我正劝他呢。”
女知青现在的队长何月皱了皱眉,虽然都姓何,可这何建山挺事的,也没张文远好相处,“何建山同志,大家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在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也多亏了张文远同志能够包容你,你难道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吗?”
“我就是闻到一股怪味,怎么就赖我了?”何建山憋红了一张脸,可是不管他怎么解释,旁边的女知青都不信。
这里就两个男知青,平时她们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