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丁南大笑着进了夏筠的屋子。
夏筠立刻不着痕迹地把宝匣往枕下塞了塞,也笑着问:“大当家今日何故如此高兴?”
丁南走过来,拍了拍夏筠的肩膀:“你说的地方,竟然每个都对上了,单子衔果然城中空虚。”
夏筠抿唇,脸上泛起一丝羞涩:“那大当家可要好好谋划。”
“是该好好谋划,哈哈,等援兵一来,这单子衔在城中,必然跑不掉。二娘,到时候我提他头来见你,可好?”
夏筠激动道:“真的吗!多谢大当家的。”
“诶,我们之间何须言谢,你太客气了。”丁南假模假样地推拒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迹地问,“你之前说,单子衔身边有一员暗藏的猛将,他现在可在城中?”
夏筠拧着眉头,模模糊糊道:“我走的时候,林副将似是被派走了。”
“派去哪里?”
“我也不知。”夏筠摇了摇头。
丁南又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话,夏筠表面嗯嗯嗯,实际左耳进右耳出,待丁南走后,夏筠立即将宝匣换了个地方藏。
林副将算是单子衔的心腹,单子衔做什么事,必不会避讳他。书里曾提过,林副将为了帮单子衔稳住位置,跑去各个势力卧底,俨然是个间谍大师。但是她又为什么要告诉丁南呢?这种事情,自然是自己知道才好。
翁蔷自外面回来,看见夏筠藏东西的动作,冷嘲热讽道:“如果被他看见了,你刚才就会没命。”
“这不是还没被看见吗?”夏筠走到桌前,替翁蔷斟了杯茶,“怎样,找到其他东西了吗?”
翁蔷将皱巴巴的书放在桌上,一脸不解:“你一个出逃的,带书作甚。”
夏筠赶忙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字迹虽有糊的迹象,但还能看清。她放下心来,才有机会道:“书可重要了,你没看见外面的那些男人堆里,现在还有念书的吗。”
“你我皆是女子,书又能改变什么呢?”
夏筠停了停,道:“书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否则也不会有男人专门娶读过书的大家闺秀。”
翁蔷依旧兴致缺缺:“你的东西都找回来完了。”
夏筠左看右看,抬头:“我银子呢?”
翁蔷喝水的手停住,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还想要银子?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土匪窝!能帮你找到那个盒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银子,不如去大当二当家手里抢!”
“你别急嘛,我就是说说。”
翁蔷啪得一声把杯子放下了:“算了,你的茶我喝不起。”
“不是不是,你喝你喝。”夏筠拨弄着,“那你知道他们放银子的地界在哪儿吗?”
翁蔷冷笑道:“别想了,金银都在大当家的屋子里,守卫重重,我也进不去的。”
“那他们放兵戈和铠甲的地方在哪儿?”
翁蔷怔了怔:“你是想……”
夏筠嫣然一笑:“休息了这么久,是该给他们找点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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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有马声嘶鸣,寨子顿时乱做一团。
丁南衣衫不整匆匆起来,手下有人来报:“大当家的!有人放火烧了草料,马匹全被惊走了!”
听到这话,丁南差点晕过去。
他们山寨纵使有百来号人,但马匹本就是稀缺之物,现在受惊跑了,这损失多大啊!他的复仇计划!
丁南红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谁干的!”
“没、没看清……”
“没看清就给我找!”丁南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马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
“是、是!”
丁南吼道:“回来!”
手下又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丁南道:“马厩里还剩多少马?”
“三匹。”
丁南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吱吱冒出来:“找人去驯马,能驯回来多少,就驯回来多少。要是一匹都回不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手下屁滚尿流的跑了。
火气冲上脑门,丁南一张俊美的脸都变得狰狞,他现在也睡不着了,想要顺着阶梯下去看看其他人如何。
但很快另一个手下瞧见他,立马又过来了:“报!大当家的!”
丁南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何事。”
“大当家的,库房也失火了!”
丁南眼前一黑。
他的马!他的兵甲!
临枫寨这夜是彻底的混乱,所有人都被叫起来救火,如此大好机会,夏筠怎么可能错过?她暗度陈仓,将阿灶偷偷放了出来,又将她打扮成被抓来的其他妇孺的模样,确保见过阿灶的人第一眼认不出她,而后混入救火的队伍里。
幸好这几天夏筠和翁蔷都在偷偷喂阿灶,这让她上来开始劳作的时候,不至于露馅晕过去。
阿灶对夏筠已经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筠原本想干脆放阿灶走,但即便一片混乱,寨子的各个出口和路径依然有人守着。
有人也想到了此刻是逃出去的好时机,想蒙混过去,下场是直接被兵器刺穿而后挑飞。
无论多想逃的人,都在这一招杀鸡儆猴下,变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