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一个有底线的妖,绝不能趁人之危。但她一只鸟能做的有限,当然就得毫不客气去麻烦观主了。
今天观主因为布阵身体有所消耗,所以没下山去浪,处于深睡眠状态的时候被猫头鹰扯着脖子叫醒十分暴躁,脸沉的像也丢了妖丹,给贺明炎草草量过体温之后,翻出一盒临期退烧药给瞿星晚。
“喂他把药吃了就行了,你们两个的钱真难赚。”观主带着浓重的起床气走了,任瞿星晚再喊都不肯回头。
就这态度,还开私家诊所,早晚得倒闭!
“等我回到燧明仙府一定给燧皇告你的状。”瞿星晚嘀嘀咕咕。
贺明炎摸摸她的头:“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同僚关系。”
贺明炎挣扎下床倒水吃药,瞿星晚看到他因为出汗,秋衣后背湿了,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观里给客人的房间简陋,连个睡袍暂时替换一下都没有,他们来得及,贺明炎也没带换洗衣服。
反正贺明炎花了那么多钱,去问观主要件衣服理所当然。
在贺明炎不解的目光中,猫头鹰飞了出去,他本来想跟着去看看,但高烧导致头晕,被迫在桌前坐下了。
没一会,瞿星晚又回来了,脚上抓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一套簇新的黑色真丝睡衣,看那华丽精致的风格,显然是她又去打扰观主了。
“还没洗,你凑合穿吧,总比湿的好,你换吧,我先出去。”瞿星晚扔下袋子,非常懂礼貌地又飞出去,在门外喊,“换好了喊我就行。”
换上了华丽真丝睡衣的贺明炎呈现了出了禁欲霸总的气质,加上因为发烧而汗湿的发,他倚桌而立,正在喝水——剩下的部位不让写,你们自己脑补。
补得瞿星晚饶是长了一脸毛都觉得脸在发烫,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你还会悬停呢?”贺明炎喝完水,看到飞回来的猫头鹰在门口一动不动,“还是说这个世界卡BUG了?”
“吃完药赶紧睡吧。”乱妖心神,乱得她觉得自己现在出去也许能一路飞到兴安岭都不带停一下的。
“过来,一起。”
瞿星晚飞过去,蹲在床尾,贺明炎已经窝进被子里,黄昏的床头灯又给他换了个滤镜,温暖脆弱,反正十分美好啦。
瞿星晚就默默地转过身,背对贺明炎。
看她这样,贺明炎想到两人之前的对话,知道瞿星晚大概是在避嫌,所以也没勉强它,熄了灯躺下了。
发着烧,贺明炎很快又睡着了,听到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声,瞿星晚这才做贼一般转过身,又不敢多看贺明炎,最后摆烂,啪叽仰躺着,看天花板。
“玄鸮,不要走……”
瞿星晚疼一激灵蹦起来,防备贺明炎再冒出一句紧箍咒,半晌没动静,瞿星晚小心翼翼刚趴下,又一声“玄鸮”……
贺明炎这是做了什么梦,梦里日子按天过的吗?怎么能叫这么多声?
黑暗之中,瞿星晚盯着贺明炎的嘴唇,脚爪死死抓着床单,这才强行克制住用脚去踩住贺明炎嘴、强行给他禁言的冲动。
贺明炎又在喊“玄鸮,回来”,声音悲凉,听的人心肠都软了。
瞿星晚思考再三才挪动着脚步到贺明炎枕身边,抬起翅膀搭在他手上,这样,梦里就以为玄鸮回来了,能消停会吧?
脑子里,一个小人在跳脚骂瞿星晚:“他又不喜欢你,你做这些奇怪的动作显得多余,一点都不酷不爽不利落。”另一个小人弱弱地举起手,小声争辩:“这不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
弱小人随即被强势小人一脚踩死了。
瞿星晚一个激灵,正要挪走翅膀,“又酷又爽又利落”地走开,贺明炎仿佛察觉了她的意图,两手直接将她抓住塞进被子,紧紧挨着心口放着。
“我知道你会回来。”贺明炎呓语着。
她是一只在兴安岭过冬都不怕冷的猫头鹰,现在身体里有神火淬炼,还被塞进被子,又紧挨着一个发烧的人,这跟进了蒸炉有什么区别?
明早贺明炎一睁眼是不是就发现被窝里有只熟了的鸟?
瞿星晚挣扎,可她现在只是一只鸟,贺明炎的手像钳子一般,她根本挣脱不开,加上越来越热,后来瞿星晚只觉眼前直冒金星,就不省鸟事了。
瞿星晚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一只猫头鹰,因为听说海鱼特别鲜美,于是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发现自己的弯嘴逮不住鱼,正气得暴躁,听到了微弱的“救命”声,她抱着看热闹的心看了眼,发现一只海鸥好像正在“杀鱼”。
噫,有鱼了。
自己抓不到,却抢来不就得了?瞿星晚飞速去抢鱼,发现海鸥也不是什么好鸟,战力不俗,本来小看它的瞿星晚被啄了面门,差点把大眼睛啄瞎,这她就不能忍了,遂凶猛下手干掉了海鸥。
可以享用美味的鱼了,瞿星晚搓搓翅膀走过去却愣在原地。
这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