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长了人脸?这鱼怕不是有毒?那她吃不吃啊?吃吧,中毒就不好看,不吃吧,好不容易抢的。
她还没纠结完,那小鱼先开口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瞿星晚确定了这鱼吃不得,有点缺心眼,她这么凶神恶煞一只鸟,它不先求饶命,先问她公母?呃,难道是海边的风俗,跟山林不同?
“母的。”瞿星晚说。
然后,下一秒她就见证了奇迹,那条小鱼啪叽就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葡萄般的大眼睛,红果子样的嘴唇,看着十分……可口。
可是他变成了人类了,不能吃!!
瞿星晚扭头就走,好饿,还是去找吃的吧,没走几步就听见小男孩在哭,瞿星晚回头:“你哭什么?我又不吃你了,你赶紧回家吧,要是再碰到海鸥就完了。”
小男孩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脸蛋上,眼泪化成的珍珠滚落,被他用手接住。
恕瞿星晚常年生活在内陆,孤陋顾问,没听过这是什么妖种。
小男孩走过来,将珍珠捧到她面前:“谢谢你,小鸟,给你。”
瞿星晚特别嫌弃:“又吃不了,我才不要呢。”
“那你叫什么,告诉我,我长大了保护你。”小男孩锲而不舍。
“我啊,叫爹爹,记住了。”长大了保护她?她什么时候用人保护来着?
瞿星晚飞走了,然后梦境一转不知来到了多少年后,她还是那个鸟样,却被用轻盐一般的红纱绑住翅膀,被抬着前往一间处处透着喜气、张灯结彩的礼堂,礼堂中的人也都披纱着锦,喜气洋洋,冲着她道“恭喜”。
茫然,不解,但是被绑住翅膀很愤怒。
直到进了礼堂,背对着门、一身红色喜服站着的男人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小鸟,我来娶你,以后我来保护你。”
瞿星晚猛地就惊醒了,无他,那男人又长了一张贺明炎的脸。
贺明炎睡得沉了,手也放开一些,瞿星晚挣扎一番终于挣脱出来,钻出了热气腾腾的被窝。
瞿星晚赶紧飞出房间去清醒清醒,太吓人了,她对贺明炎的不轨之心已经在梦里具象化了吗?真是禽兽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想个办法。
瞿星晚灵光一闪,有了!
贺明炎醒来时,房间里没有猫头鹰,他掀被子准备下床,瞥见床单上有几点已经干了的血迹,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没流血,那是?
联想到瞿星晚不在,贺明炎一惊,难道瞿星晚已经变回人形,到了每月一次的时候,所以去清理了?
贺明炎抓起手机,随手抓起外套披上就往外走,一开门却站住了,只见客房外的石墙上,猫头鹰两腿交叉坐着,两只翅膀尖抵在一起,像双手合十,稍一留心就能听到她念念有词在念佛经。
没敢打扰她,贺明炎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看一只猫头鹰疑似在打坐念经——在一个道观里。
他本不想做声,但无奈被冷硬的山风一吹,猝不及防咳了两声,惊到了瞿星晚。
猫头鹰现场“我表演你猜”了一个成语“做贼心虚”,她刷地就收势蹦了起来:“贺总,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半天了,你在打坐?”
瞿星晚摆着翅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们猫头鹰就是这么坐着的。”
“哦,这样啊。”贺明炎点点头,打开了手机外放功能。
瞿星晚念经的声音虽小,但能听见,还能听出个数。
面对贺明炎似笑非笑的表情,瞿星晚强行解释:“因为我,信仰自由。”
“你们妖也讲究这个?”
“嗯,做妖嘛,也得与时俱进。”瞿星晚想站起来,发现坐麻了,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尴尬。
贺明炎点点头,看着手机,手指在飞速滑动,瞿星晚随口问了句“贺总这么早你就工作啊?”
“不是,我查查你念的什么经。”贺明炎说。
瞿星晚浑身毛都紧了紧,赶紧试图转移话题:“贺总,我们回去量个体温吧,要是还发烧就下山看病。”
贺明炎冲她晃了晃手机:“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