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什么郡王家里变成米仓和教场要好。”靖瑶如是道,“啧,叛贼活该。”
福康安:“……”
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你礼貌吗?
“……看看,双忠祠虽然大概率没了,但还给复原了这件事的发生场景,他俩在陈列馆也占很大一部分,你看,当地人还怪好的嘞。”靖瑶翻着资料给福康安看,说道,“这样,也算某种程度记住了吧?”
福康安看着里面的“傅清”蜡像,莫名觉得好笑。
他没见过这位二伯,当然也不知道傅清到底长什么样,全靠长辈兄长口述。
只不过,想到昭觉寺那个自己的金身,福康安觉得,大概率里面这个“傅清”状况和自己差不离。
——除了长得不像外没什么毛病。
“……这什么东西?”
福康安看着藏式建筑楼上栏杆处贴的东西时,不由得真诚地发出疑问。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非常困惑的感觉了。
他好想回到过去刚在修缮双忠祠的时候。
“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这是当代核心价值观,贴在里面哪里不合适了?挺符合傅公的追求啊。”靖瑶据理力争。
福康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二伯应该……是个标准的18世纪封建社会的地主阶级武将吧?
这新时代的标准还能用到他身上?
“你看,傅拉二公死于国事,是为爱国敬业;傅公之前公正裁决那什么郡王的骄横跋扈的事,是为公正法治;他甚至操心到了藏民的烧火取暖问题,是不是平等?傅公之前还和老郡王关系挺好,杀他儿子都用的老郡王的刀,是不是友善?”
福康安:“……行行行。”
前面还行,后面是不是过了?
这是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听了,也要报警的程度了。
“怎么以前还被用作民房了?”他看了简介,有些嫌弃,“看来这个双忠祠是有其实无其名。”
“可别这么说。”靖瑶扑哧一笑,“你不是说了吗?你二伯之前还在为藏民用煤炭取暖而努力吗?如果他知道,他们的衙门,他们的祠堂两三百年之后还能给当地老百姓居住,当个栖身之所,他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前头靖瑶总结福康安的话原因也和这有关:福康安偶尔聊天会混进去一些其他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上面来,他自己倒是能讲回去,可是听众就不一定能回到主线上去了。
比如他讲傅清,就把傅清当驻藏大臣时上疏说要给藏民挖煤烧火,结果被乾隆吐槽“这又不是你驻藏大臣的活,我怎么知道该回你点啥”的事给抖了出来。
靖瑶:“……”
好的,不仅傅清高大伟岸的形象崩了,章总的马基雅维利化身的人设也崩了。
不仅如此,福康安还提到,在写就那篇意义重大的双忠祠碑文后,他寄给傅清之子明义看了,明义看过后也很高兴。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
这是她听后唯一的想法。
相较于勤勤恳恳、很早挑起家庭重担的亲爹,儿子明义则是傅家反内卷先锋,和福康安堪称富察家同一辈两个极端的究极躺平人士,最伟大的事迹是看过完整的红楼梦。
靖瑶:“……海阳新增一例红眼病。”
福康安:?
靖瑶觉得很匪夷所思:“……你都把写给他爹碑文寄给他看了,就没问过他红楼梦的结局?”
福康安:“……”
这么久了你还是对他的结局念念不忘啊。
福康安很诚恳地用她的话告诉她:“弃坑的文,哪怕它完结了,也不会再有看的欲望了。”
靖瑶:“……”
好想给他一拳。
就在靖瑶翻看到历史沿革这一块的时候,一段叙述吸引了她:
“1792年,傅清之侄、大将军福康安在大胜廓尔喀凯旋之时,对双忠祠再次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并以汉、满两种文字刻立了五块碑石……为这一事件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物史料。”
——去廓尔喀,西藏是必经之地。
靖瑶明白了什么:“……原来碑文是你写的?”
对方现在比自己淡然许多了:“是。”
靖瑶忽然觉得喉间有些梗塞:他花了大力气修缮、拜谒傅清的双忠祠,不就是为了让后人记住二公吗?将心比心,若是双忠祠和这里的一个境遇,无人问津,她也会受不了。
那日回去之后,福康安没有再提过双忠祠。
只是后来的某一天,靖瑶在他的书里见到一张微微泛黄的残页夹在其中,上面用端正的小楷写着:
“……康安以五十七年奉命督师进剿廓尔喀来藏,谒双忠祠,瞻拜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