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而坐在餐桌两侧的食客却气氛僵硬,让美食也黯然失色。
银狼三连发问:“你很闲吗?”“你怎么还不走?”“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叶烟坐的稳如泰山:“除非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银狼伸手去抓烤鹿肉,无动于衷地说:“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叶烟运气,努力自我说服:苦不苦,想想龟山先生程门立雪;累不累,想想刘皇叔三顾茅庐!
——不行,还是好气喔。
叶烟直接上手去和银狼抢烤鹿肉,两只手握着一块比她的脸还大的肉排,甩头撕扯下一长条肉,鼓着腮帮子用力咀嚼。
银狼瞥了她一眼,叶烟用力瞪回去:看什么看,不是你叫我留在这里吗?
西尔科姨妈笑眯眯地围观,顺手将一块牛肩胛骨放在火上烤,时不时翻个面。骨头被烤得噼啪作响,表面渐渐出现几条裂纹。
不多时,干掉两块肉排三个玉米饼后,叶烟撑得实在吃不下,扶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休息。不是她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能吃。
而一旁的银狼慢条斯理地干掉一大铁盘的鹿肉,又将堆成山的玉米饼吃光,几口消灭完盆里的沙拉,顺手端起旁边的汤吨吨吨喝了个一干二净。
吃完这些,他还犹未满足,捡起火炉上的烤玉米,拍拍上面的碳灰,也不嫌烫嘴,吹了几下就直接开啃。
就这食量,不在Tik Tok开个吃播简直是暴殄天物。
关键是他吃就吃吧,还瞟一眼叶烟空空荡荡的盘子,又看看她,挑眉笑了一下,充满了“就这?还抢饭?”的意味。
叶烟:……我不需要爆破手了,我现在就要打死他!
这时,西尔科姨妈清清嗓子,在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后,她举起手中的牛肩胛骨,示意他们看上面的裂纹。
“预兆显示,那匹野马在距离八十英里之外的东南方向,在丛林与草原的交界处,它与它的家族在一起。”
银狼点点头:“我明天会去那里找它的。”
等银狼端着晚餐盘碟去厨房洗碗时,叶烟敬畏地对西尔科姨妈说道:“您居然可以使用骨头进行占卜,这太不可思议了。”
西尔科姨妈神秘地笑了,凑近叶烟的耳旁悄悄说道:“不,我并不会占卜。虽然我们部落的巫师确实可以通过骨头裂痕找到猎物所在之处,但那早就已经失传了。”
看着叶烟震惊的表情,西尔科姨妈冲她眨了眨眼,又看看厨房,“他有时候确实有点烦人,不是吗?”
叶烟由衷地说:“您说的可太是了。”
银狼洗完碗,从厨房甩着湿淋淋的两只手出来,感觉客厅气氛不对,狐疑地看看两人,问:“你们在聊什么?”
叶烟和西尔科姨妈对视一眼,忍笑耸耸肩:“没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保留地内治安不好,银狼开车送西尔科姨妈回去。
叶烟又被独自留了下来,也不知是银狼太过心大,还是对她的人品太有信心,大咧咧地留她一个人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叶烟抢了他的野牛头跑路
叶烟吃得太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促进消化。这时,她发现西尔科姨妈把房间内的其他物品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除了那尊圣母像,瓷质表面落满了陈年灰尘污渍,显得有些突兀。
瓷像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大路货,做工粗糙,颜色不是瓷器烧制时定型的,而是后期用笔涂上去的,现在有些掉漆。
如果说主人不喜欢这尊圣母像,可以扔了也可以放杂物间,而不是既摆在客厅,却又不清理擦拭,任由它这么脏着
——就好像主人也对这瓷像充满了复杂感情,既不舍得扔,又觉得碍眼。
叶烟好奇,拿起瓷像看了看,发现有人在瓷像底部用墨水写了一行字,字体凌乱,笔触时轻时重,加上年代久远,墨水掉色。叶烟对着灯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主,带我离开这仇恨的深渊。】
这是什么?
叶烟没看明白,想要再看看时,忽然,她听到厨房传来窸窸窣窣撕包装袋的声音。
进老鼠了?还是进浣熊了?总不能是进了只会翻垃圾桶的黑熊吧?
叶烟一顿,将瓷像放回原处,轻手轻脚朝厨房走去,路过时顺手把放在墙角的长矛拎起来。
她走近厨房,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还伴以唏哩呼噜的吞咽声。好的,首先可以排除老鼠,老鼠吧唧嘴的声音不是这类型。
到了厨房,叶烟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冰箱门大敞着,地上乱七八糟堆着空包装袋,有没拧紧盖的牛奶盒倒了,洒得满地都是。
在一片乱糟糟中,蹲着个黑不溜秋毛发蓬乱的小东西,正狼吞虎咽地把麦片往嘴里倒。
叶烟伸手屈指敲敲门,小东